“郡执督。” 朝毕,闻帝王所唤,堂下那挺拔的英俊男子前迎几步,撩起官袍前襟跪地行礼。 众朝官纷纷停下了撤身退殿的动作,随之声响也一道投去目光。 “本帝与你的兄长江誉清大婚之日已不足一年。思来也从未与他见过面。不如择个好日子,一同泛舟游湖如何?” 王座上身着繁重帝袍的少女帝王勾起了一抹并不由心的淡薄笑意。 江家的相安无事沉静得可怕。 小满很是好奇。 对于江誉清的失踪,江家到底会如何应对。 “陛下,兄长近日染疾,恐无力伴圣左右。” 江还晏毫无犹豫的脱口而出,这怕是早已想好的托辞。 看来,江家是铁了心要将此事隐瞒到底。 距离婚期不足一年,江家又能隐瞒多久?实在瞒无可瞒之日,江家又该如何保住好不易得来的入主后宫内殿的机会? 小满笑颜中是掩不住的得意。 她不信江家此时还如表面平静,怕是背地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如此,那便罢了。待誉清康复,本帝再与他相见罢。” 江还晏沉静抬眼仰视着高座上的人。 突如其来的约见让他心中生疑,他知她对江誉清避而远之,为何忽然有心相见? 难道。 她知道了什么。 江府。 如寻常般的宁静府邸,此时正暗涌危波。 年轻的家主从宫中归来,正大步朝前厅走去。 江昭迁闻急促的步伐声渐近,回眸转身,方好迎上了江还晏跨过门槛朝他走来。 “今日陛下提议要见兄长。” 江还晏已略去了所有礼节,言辞肃然。 江昭迁深晓江还晏稳重的性情。 如此操急,事态已然非同小可。 “你猜测,誉清的失踪与陛下有关?” “兄长失踪,最得益者,便是陛下。” “我已派人究查遍了整个皇都,并无他的半点痕迹。” “他已不在皇都?” “极有可能。” 面对江还晏的猜测,并非毫无道理。只是眼前所摆着的事实与宫中阎崇帝着实太大牵扯。 “若是被人挟持,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怕就怕,与我们所料想的一样……” 江昭迁眉头紧锁,清冷的面孔上添了一道难解的愁痕: “他是自己走的。” 江誉清留下了所有执掌的门令。 规规整整的摆在了桌台上。 所有伴他左右的贴身侍人,护身侍卫,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一切看似有备而为,若非他本人所做,谁又能抹得如此干净。 他自己离开的可能性,远远比被人挟持来得大得多。 “姑父,我们还有时间。离大婚,还有将近一年。” 江誉清的确留下了所有执掌的门令,可他带走了至关重要之物。 一旦他发用,江家必定能知晓他的行踪。 江昭迁神情依旧,忧思难解: “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负在身后的手紧攥着,忧愁之中,是隐约得见的悲色: “若无续蛊,他的性命,怕是一个月都难撑持。” “家主!” 府管气喘吁吁火急火燎的从远跑来: “陛下!……陛下亲临!” 与其急迫截然不同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