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遵猜忌石闵,而石闵早就蠢蠢欲动了。 每每想起当日起兵时石遵说过的话,石闵心中的火苗就抑制不住的扑腾的。 汝当努力,事成,当以汝为太子! 也正是石遵的话,滋生了石闵的野心。 王简取了一袋金子,递给宦官,“多谢中使,烦请回禀义阳王殿下,心意大都督已经知晓,还请敬候佳音。” 宦官眉开眼笑而去。 石闵恨声道:“今日之事,非是某无义,而是皇帝言而无信!” 王简心平气和道:“大都督手握内外大权,忌恨之人不知凡几,自古权臣只有两条路。” “哪两条?” “要么成大事,要么夷族。”王简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石闵脸上神色一僵,但很快就舒展开,“汝所言极是!” 王简道:“如此大事,不妨与司空一同谋划。” “哼,李农一向对石氏忠心耿耿,岂会助我?若他得知,必泄露出去。”一提起李农,石闵火气不知不觉就上来了。 以前还司空司空的称呼,如今直呼其名。 王简劝道:“此事最好将司空架在前面,没有他的声望,大都督很难取得朝堂上的支持。” “那就事不宜迟,吾今日动手,周成何在?”石闵撸起袖子,拍案而起,说动手就动手,没有毫迟疑。 “末将在!”周成昂然而入。 石闵一身常服,腰悬长剑,只带着十几人便奔向司空府。 周成则带着百余亲卫奔向右卫将军王泰府。 此人手上控制着一支千人巴人禁卫,是邺城中唯一不受石闵控制的力量。 而此时李农也早已收到各种风声,知道邺城形势不妙,大白天的紧闭大门。 不过一道门显然挡不住石闵,直接被亲卫撞开。 门后百余家丁手持刀棍,但在石闵的一身煞气面前,无人敢动,没有任何迟疑,石闵直接走了过去,视家丁们如无物。 家丁们却步步后退。 到了此刻,李农不得不出来,石遵想干什么,石闵想干什么,他全都一清二楚。 他并非一个有野心之人,只想安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风浪却把他推到了前面。 “司空好生清闲。”石闵停下脚步。 “大都督请!”李农一挥手,家丁们退下。 石闵也将亲卫留在外面,孤身而入。 “大都督所为何事?”两人对席而坐。 “当然是为大事而来,皇帝召集诸王入邺,其意定在你我,司空意下如何?”都闯入他府中了,还能如何? 李农神色难看起来,盯着石闵。 石闵也盯着他,目光丝毫不退让。 不知何时,一缕寒风自外而入,掀动屋内的纱幔,屋内也升起一股寒意。 李农额角微微抖动着,“先帝对你我有大恩,焉能如此?” “先帝若在,你我都是大赵的好臣子,但先帝不在了,这北国的江山社稷,终究要有人收拾,皇帝背信弃义,今欲害我,莫非我束手待毙尔?” “事若成,都督将如何?” 石闵却笑了一声,“司空可继续安享荣华富贵。” 李农迟疑的毛病又犯了。 不料石闵脸色忽变,“此乃生死存亡之事也,司空不与吾同列,便是吾之仇敌也!” 寒风忽然吹开门,纱幔剧烈的摇晃起来。 仿佛杀气瞬间就灌满了屋子。 没人能在石闵怒气前维持镇定,连羯赵军中的宿将都深惧之。 李农闭上眼,缓缓点头…… 第二百零七章 弑 一群寒鸦从南台上空飞过,飞向南边更遥远的天边。 南台本名金虎台,魏武击败袁氏,修建了铜雀、金虎、冰井三台,后为避石虎之讳,改称金凤台,因在铜雀台之南,亦被称为南台。 石闵一眼不眨的望着渐渐远去的黑鸦,呼啸的北风掀起他猩红色的披风。 李农、王泰二人脸色阴沉,石鉴却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大都督……”周成低声提醒。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