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诏令,此门绝不开。”城头的将领铁面无私。 “放肆!陛下分明驾崩,当由本王主持国政,快快开城,迟则夷灭三族!”苻菁大声喝骂。 但城头守军不为所动。 “攻城!”苻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哆嗦。 部曲们比他还要亢奋,一个个嚎叫着冲向东掖门。 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城上守军虽少,却也是精锐,对苻健忠心耿耿,誓死不退,血战到底。 苻菁仓猝而来,没有攻城器械,连长梯都是现场准备的。 攻了大半夜,东掖门稳如磐石。 但苻菁不愿放弃,也不可能放弃,“陛下已经驾崩,苻生非人君也,尔等为何还要顽抗?” 苻菁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起兵之前,已经跟豪酋们通过气,也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 一路攻来,势如破竹,偏偏被挡在这道城门之前。 “谁言朕已驾崩?”城头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围火把齐亮,映照出苻健刚毅而苍白的脸,周围站着苻生、苻柳、苻硕几人。 “陛下!”叛军见到这张脸,便再也打不下去了。 哐当、哐当…… 一把把刀矛丢弃在地。 “你……你不是病入膏肓了么?”苻菁满脸冷汗,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苻健还活着,氐秦就不会乱。 事已至此,苻菁干脆一咬牙,“此人必是冒充,诸军随本王攻破城门,府库钱粮、宫中女嫔随意取之!富贵就在眼前,杀!” 无论他喊的多么慷慨激昂,周围士卒却一个都不敢动。 部将们面面相觑,忽然间一哄而散…… “你们……”苻菁目眦欲裂,却也无可挽回,他声望再大功劳再高,也不可能跟苻健相提并论。 一声悠长的“吱呀”声,东掖门缓缓打开,火光之下,苻生独眼冒着寒光,挥起手中的大矛,向苻菁冲了过来。 苻菁挺起长槊,想做最后的抵抗,破口大骂:“汝残废之人,安能为君?” 有冲着城头上的苻健歇斯底里的大吼,“叔父何其不明也!乱苻家江山者必此残儿也!” 但城头的苻健却只是冷眼望着他。 而此时苻生挺着大矛已经冲到面前,“死!” 长矛迅如电芒,轻易便洞穿了苻菁的胸膛,将他整个人都挑了起来。 苻菁仰天大笑,一口鲜血喷了苻生满脸,“残儿……安能为君!” 苻生独眼睁的犹如铜铃,怒火万丈,手上发力,大矛搅动,将苻菁的半片身躯都搅烂了,又准备纵马上前践踏。 “够……够了……”城头上的苻健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下,被左右亲卫抱住。 苻健一向重亲情,升苻菁为太尉、尚书令,其本意便是以他顶替苻雄,与苻生兄弟齐心,守护秦国。 但如今亲侄儿惨死,心中一阵凄凉。 原本就有重病在身,终于扛不住了。 “父皇!”苻生也慌了。 苻健被送入宫中,太医前来诊治,但把完脉之后,全都默然。 “治不好父皇,将尔等碎尸万段!”苻生暴怒异常,如同一头发怒的狂狮。 “生死有命,何必……迁罪他们?去吧……”苻健挥了挥手。 “父皇……”苻生泣不成声。 “苻菁兵变,交战多时,城中诸酋首却未有一人来援,定与苻菁暗通,汝继位之后,六夷酋帅及大臣执权者,若不从汝命,宜渐除之。”苻健一脸忧色。 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连亲侄儿都靠不住,更不用说那些豪强豪酋。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苻生重重点头,独眼中升起一层暗红。 苻健看着苻生,脑海里却一直充斥着苻菁那句“乱苻家江山者必此残儿也!” 久久不能心安,最后一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