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离得远,离得越远越好,只要见不到,就算拥有渴望,也没有机会会被动摇。 这是她对自己的“控制”。 可她到底该拿言昭怎么办呢? 在微信界面发呆的时间过久,拇指虚虚悬在屏幕上方,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在这蹲着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她一跳,那人挨着她蹲下?身,肩膀被拍了一下,沉辞音手一抖,手指落下去,不受控制地在言昭的头像上弹跳了两下。 对话框立刻跳出来一条提示: 你“拍了拍”言昭。 完了。 来不及有更多操作,她慌忙按灭屏幕,拧过手腕将手机朝下,扭头防备地看着来人:“怎么了?” 男人讪讪地笑:“我看你一个人蹲在这,还以为你不舒服。” “没事。”她站起身,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看看盆栽。” “哦。”男人拖长语调,“那赶紧进去吧,大家在切蛋糕了。” 因为教授年纪大了,也不能打扰太久,大家一番喧闹,告别着离开教授家里。 离酒店路程不算太远,众人决定步行回去,顺便消消食。 同样是大城市,京市和宁川的夜晚没什么不同,高楼大厦,流光溢彩。沉辞音抬头,一轮月挂在空中,被斑斓的霓虹衬得黯淡。 她提着一袋子学校的纪念品,口袋里电话声突然响起,她单手拿出,没看清来电人就接起: “你好。” “沉辞音。” 言昭叫她的名字。 她脚步顿了一下。 “大早上地拍我是什么意思?”他声音还有点沙哑,像是刚睡醒,但含着笑,“不对,你那边应该是晚上。” 沉辞音没吭声。 “想我了?” 她咬牙道:“点错了。” “你不点进对话界面,怎么会点到我头像?” 沉辞音找不到理由蒙混过去,面子挂不住,小声道:“你爱信不信。” 言昭笑,又问:“在家?” “没有,在京市。”她这才发现自己聊着聊着居然和前面人落下一大截,加快脚步,“导师过生日,赶来祝寿。” “嗯,玩得开心。” 她没话可接,电话两端突然就静了下来。 电流声轻微地在耳边弥漫,她能听见言昭那边的起床声、穿衣服声、走动声,细碎却真实,密密麻麻地钻进耳朵里。 彼此无声持续了好一会,沉辞音不知道他在不在听,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轻声开口: “我在纽约乐队那次——” “是我。” 沉辞音顿在原地。 同伴们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欢笑声飘过来时,模糊地从耳边擦过,街旁汽车飞驰,轮胎摩擦柏油路面,发动机轰鸣声一闪而过。 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发紧。 她明明站在喧嚷的路边,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有那句“是我”,清清楚楚地在脑海里回荡。 真的是他。 在他们分手两年后。 路口红绿灯亮起绿色,前面人转头呼喊沉辞音的名字,催促她快点,言昭听见她这边的动静,笑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不聊了。” 沉辞音挂了电话,急匆匆跑过马路,站在路边平复喘息,手心里的手机还略略发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