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点点变暖,忍不住回握抓紧他的手。 “所以,”他抹掉她眼角的一点潮湿,“相信自己,沉辞音,你就是最好的。” 她垂下头去,最终,很轻地点了下。 七点半,演出开始。 沉辞音望向舞台,首席小提琴家正在演奏,姿态优雅,乐曲悠扬,让她开始想象靳文素曾经站在那个位置的模样。 一定也是这样,自信的、光彩夺目的。 演奏了一段时间之后,舞台上有短暂的停顿。 大家等待之时,后方的屏幕上突然浮现“纪念小提琴家靳文素女士”的字样,沉辞音看着那个名字,心里一阵酸涩,眼眶发热,忍不住低下头去。 身旁言昭的手及时探过来,握住了她摆在膝上的手,十分坚定的力道,是安抚。 沉辞音吸吸鼻子,掐自己手心,没让眼泪落下来。 散场的时候,乐团的人专门过来同她打招呼。 女人见到她,热情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太像她了,Su如果能看到你长这么大一定会很开心的。” 沉辞音笑着道谢:“演出很精彩,感谢你们邀请我,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妈妈。” “她那么有天赋,没继续走这条路确实很遗憾,但当时退团时,她和我们说过,她得到了上天赐予她的另一个礼物,就是你。现在你站在这里,我好像也看到了她。” 沉辞音怔住。 靳文素在有她的时候,其实是开心的吗? 原来,她也会成为让妈妈高兴的礼物吗? 女人关切地问:“怎么样?现在还在拉琴吗?之前她向我们发过邮件,说希望能送你过来学习,但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说想让你自己选择。” 沉辞音摇了摇头:“可能是看我没天赋吧。” “哦不,亲爱的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女士拿出手机,在邮箱里翻找邮件,“这是她曾经的邮件,我想你应该看看。” 沉辞音看着那个手机,慢慢地伸出手去,接过。 很小的一方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却要鼓起十足勇气,才能开始阅读。 一封长邮件,时间是在靳文素车祸前不久。 正文是她对乐团的同伴们致以问候,询问最近的演出动态,随后她分享了自己的生活,说要和丈夫分开,聊到了家庭,以及自己心态在这个过程中的变化。 邮件的最后,是靳文素的自嘲。 “上次说的送她去德国的事,暂且搁置。我的女儿在学习方面明显更出色,她很聪明优秀,我想让她进好的大学。”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逼着女儿完成自己的梦想,但她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或许我应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强忍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啪”地落下,沉辞音深吸一口气,偏过脸去,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失态。言昭微微侧身将她揽在怀里,拿张纸巾递给她。 长久以来的埋怨和自责随着眼泪的滴落汹涌而出,灼烫地顺着脸颊滚落,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压抑情绪全部带了出来。 妈妈终于明白了。 原来妈妈也觉得她是优秀的。 如果……如果能再给她们一点时间就好了。 但在这一刻,沉辞音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那把小提琴,不用再反复挣扎着拉扯出难听的音调。 告别一切,他们走出音乐厅,热意拂面而来,脸上的泪痕也被蒸干。 言昭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是乐团送的礼物,沉辞音的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浓重鼻音:“他们送了这么多。” 言昭说:“她起码夸了三次,说你男朋友很帅。” “人家那是客套。” 他漫不经心:“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