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蝶儿柔若无骨地软在颜清怀中,举起酒杯笑着喂给他其中的清酒,娇声说道:“陛下,请。” 她媚眼如丝地与他调笑,但眼神却有时会装作无意地看向坐在台下的泉霁游。 比起罗迦,此时的他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泉霁游面色如常地与周围的妖谈笑风生、举杯共饮,似乎并未留意到这若有似无的视线。 凌蝶儿微微蹙眉,他的行为举止都太过寻常,仅凭这短短几眼的观察根本无法寻到可乘之机。 “三伯。”台下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凌蝶儿循声望去。 只见云未逢举起酒杯,对罗迦说道:“数千年不见,未逢敬您一杯!” “好。”罗迦伸手拿起酒杯,“许久未见,你也长进了不少。” “不及三伯一丝威风。”云未逢一饮而尽,向他展示已经见了底的酒杯,“三伯,请。” “你这小子,”罗迦笑了笑,饮下清酒,“倒是像极了你爹年轻时的模样。” “三伯此言差矣,”云未逢笑了起来,“您与我爹娘还是如此年轻,与当年毫无区别。” “这嘴上功夫也是一模一样。”罗迦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颇有些无奈,全然不似方才那个一出场便震慑四方的凶妖。 “哪有,我爹一板一眼的凶得很。”云未逢爽朗地笑了几声,“远没有这般豁达。” 罗迦举杯的手顿了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问道:“你爹娘近日身体如何?可还安康?” 云未逢点了点头:“三伯安心,他们一切都好。但若是三伯愿抽空与他们叙上一叙,想必他们会更加喜悦。” 罗迦仰头饮下杯中的酒,敛去了其中的悔意与悲痛,说道:“你三伯军事繁忙,日后再议。” 云未逢颇有些无奈:“三伯又拿军事来搪塞未逢。” 罗迦笑了笑,转而看向柳闻衣:“闻衣,二嫂近日如何?” 柳闻衣笑着回他:“还请三叔宽心,娘隐居柳林无妖打搅,图的个清静自在,一切都安好。倒是北境极寒、终年呼啸,还请三叔切记保重身体。” “闻衣有心了。”罗迦笑着点了点头,“闻衣思虑周全,与二哥如出一辙,倒是你这个弟弟……” 他看向正在注视着茈萝的柳闻辞,说道:“总是郑重其事,甚是无趣。” 柳闻辞闻言抬起头看向他,问道:“师父,可是有何安排?” 罗迦看向双目含笑的柳闻衣:“看见了吧?” 柳闻衣笑着点了点头:“百闻不如一见。” 柳闻辞看着他,薄唇微张,终究还是没有言语。他们是双生之子,有共生之感、心有灵犀。 罗迦看向柳闻辞:“为师说你两万余年不曾归家,与兄长也鲜少相见,是时候去见见你娘了。” 柳闻辞身形一顿,垂眸回道:“师父,闻辞早已退出树族,更是被树族除名,无颜再回去见母亲。” “砰——”罗迦猛地将酒杯拍在了桌案之上,震耳欲聋,妖乐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他轻轻拍了拍手中酒杯破裂后残留的碎渣,冷笑着说道:“你如今功成名遂,为何无颜?” 他冷着脸环顾一眼四周,视线在华戈弈和镜千吟脸上微微停留,又缓缓移开:“还是你担心有无耻之徒借题发挥,对树族不利?” 华戈弈和镜千吟身形一震,不明缘由的惊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们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眼中的杀意:若他们真敢暗中动手脚,罗迦真的会直接杀了他们。 时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