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崔晟当时喝茶的杯子里发现了极其微弱的热石散遗留物。” “热石散?”纪行止皱眉,思忖道:“我记得此物是治愈体寒的药物,它有什么问题吗?” “热石散此物,单服确实是种补药,但与茱蓉果搭配,便能短时间内催发热潮,一些有名的春药催情药便由这两种材料做成,而事发那日,确实有人送了崔晟一袋茱蓉果。” “谁?” “那人您也认识。”纪园道:“是纪书翰。” 纪行止登时一愣:“纪书翰?” “是,属下派人悄悄去国子监走了一趟,才知道纪书翰是崔晟的同窗好友,常去崔府做客,时不时就和崔晟互赠礼物,很多人都瞧见过他送崔晟茱蓉果。但暗地里还有一种说法,说纪书翰表面与崔晟是至交,实则厌恶他至极,他甚至有一本小册子,据说上面写满污言秽语诅咒崔晟的话。不过事发后纪骞禁止国子监的学生继续讨论这件事,这种说法也就在小范围内流传过。” 纪行止沉吟一声,手指点了点桌子,问:“有证据证明是纪书翰下的热石散吗?” “本来是有的。”纪园回答:“热石散只在几个药堂有卖,属下带人一一去查找了这些药堂半年前的行医日志,其他几家都没查出什么,只有一家叫昌源药堂的那周的行医日志丢了。” “丢了?” “是的,掌柜的说是那几日遭了贼,丢了几十两银子,行医日志也不见了。” 纪行止思索道:“纪骞派人偷的?” “不是,”纪园一板一眼回答:“是李显望的父亲,李熔派人偷的。” 纪行止蹙眉,倒觉得李熔这名字有点耳熟,经纪园这么一说,她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如此。” 李熔的儿子参与轮奸被关在了诏狱,明年春就要问斩,李熔救子心切,不知怎么抓住了纪书翰的把柄,偷走了写有纪书翰购买热石散的行医日志,以此威胁纪骞,让他想办法救李显望,不然就将证据都送去崔将军府,证明崔晟是被纪书翰所害,这样的话,崔将军必然会让纪书翰跟着一起死。 李熔恐怕以为纪骞是她纪行止的父亲,权势滔天,这样一个小忙很容易就能帮到。却没想到他们父女本就不合,而且纪骞根本没来找她帮忙,而是去找了刑部侍郎裴照。 纪行止嗤笑一声,随手拿起一个玉扳指转动起来,好半天后凉凉道:“纪骞最爱纪书翰,将他宠得无法无天,确实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可为什么,他这次竟一点不求我帮忙?按纪骞那不要脸的性子,明明被李熔威胁之后,他就会撺掇秦若兰来找我,这次是为何转了性?” 纪园沉默了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有些难以启齿:“主子,李熔……李熔的哥哥,正是……正是当年的大理寺卿,李泓卢。” 转动扳指的手指蓦地顿住,纪行止慢慢掀开眼,冰冷的眼眸直直看向他,竟叫他看得心悸:“李泓卢?” 这个名字,即便过去了十四年,却依旧深深烙印在她内心深处。那是她年少时缠绵不绝的梦魇,也是一切噩梦的起源。 “怪不得。”她垂下眸,看着自己白净修长的手指,笑容逐渐淡去:“若是让我知道了,恐怕不仅不会帮忙,还会帮忙施压立刻处死他们呢。” 纪园沉默不语,纪行止却又笑了起来,她眼尾微微上挑,眉目疏懒,温柔地说:“这一群人,东奔西走,行为各异,却都想救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啊,那我就让他们,一个都救不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