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纪行止买来了十条凶猛的獒犬,就散养在自己的院子里。 姜菱不得不怀疑,此举是在针对她。 但她能怎么办呢?又不能和纪行止计较,只不过是不能再偷偷摸摸投喂她东西了。 虽然之前投喂的甜点,也都是被扔掉的下场罢了。 姜菱叹了一口气,把剑抽了出来,血花四溅,面前的黑衣人软绵绵倒了下去。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从纪行止那里逃掉的漏网之鱼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那日谈完后,纪行止行事粗放了很多,姜菱不得不跟在后面做收尾工作,时间久了,她慢慢回过味儿,这人怕不是在故意使唤她呢。 “真是肆意妄为……” 姜菱提起尸体,如飞鸟般悄无声息地落到了纪行止城郊的院子门口。刚一靠近,里面就响起凶猛的犬吠声,她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把人扔了下去。 等纪园听见动静开门时,外面除了一具尸体,已经空无一人。 他皱起眉,招呼其他人处理尸体,回到屋子里一五一十向纪行止禀报情况,纪行止嗯了声,淡淡地瞧着手中的册子,伸手划去了一个名字。 纪园忍不住问:“主子,那人瞧起来当真是在全心全意帮助我们,既然如此,主子何不将她招揽到门下?” 纪行止动作一顿,掀起长睫,面无表情地问:“你以为是我不愿意吗?” 纪园一怔。 “是她自己跑掉了,再说,”纪行止磨了磨牙,冷声道:“还招揽到门下?你以为她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纪园犹豫了下,迟疑道:“可是,我们也不是正人君子啊。” 纪行止:…… 半晌,她苦恼地皱起眉,指了指门:“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纪园这才意识到纪行止心情不妙,他应了一声,连忙离开屋子,还贴心关好了门。 等他离开,纪行止才垂下眼眸,瞧着被她重复写在纸上的一个名字。 “姜菱。” 她伸手触了触那早已干涸的墨迹,心中仍有犹豫。 无欲无求者最难掌控,她已经知道了这人的欲求,明明该安心才是。 但不妙的是,这次,她成了那个欲求。 姜菱喜爱她,愿意为她做许多事情,即便是杀人放火也面不改色,若抛下那点羞耻心,她有的是法子将此人攥进手里。 问题是,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拉拢? 良久,屋里响起一声忧愁的叹息。 两日后,纪书翰的生辰如期到来,虽然纪行止压根不想去,但耐不住秦若兰软磨硬泡,说什么一家人就要和和美美、团团圆圆,她还是无奈妥协,于黄昏时离开自己那座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小院,坐上纪园的马车朝城里驶去。 行至半路,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纪行止长睫一颤,低声唤道:“纪园?” 纪园应了一声,道:“主子,前面有块石头挡路了,我去去就回。” 纪行止还没出声,就听见纪园跳下马车的动静,脚步声也倏而远离。她无奈地合上嘴,决定静等他回来。 过了会儿,脚步声又快速靠近,纪行止抬起头,正要叫纪园的名字,眼前帘子便被掀开,一道锐利的银光猛地刺了进来。 纪行止嚯地瞪大眼睛,身体却僵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这时,一个黑影嗖地从狭小的窗外飞了进来,“铛”得一声撞到了本要刺入纪行止心脏的剑刃上,持剑之人被震得手一松,银剑脱手而出,与那东西一起啪嗒落在车厢内的地板上。 纪行止惊魂未定地低下头,发现那竟是一支玉簪。 车外风声簌簌,潜伏在树林里的杀手尽数冒了出来,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纪行止在这时听到纪园慌张的叫喊:“主子!” 她蓦地回过神,反应过来后便扑到了地面上,要去捡那把剑,对面的人却比她更快,先一步夺回长剑,反手朝纪行止后背刺去。 剑刃刺穿血肉,发出噗得一声闷响,腥热的鲜血顿时喷洒到纪行止脸上,她身体一僵,过了好半天才缓慢抬起脑袋,瞳孔猛地一缩。 那穿透蒙面杀手身体的银光,离她不过一拳的距离。 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汇聚在底端,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很快,银光就如游蛇般缩了回去,男人面色青白,身体重重落下,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姜菱。 她面容严肃,紧抿着唇,把这人的尸体扯出去后,便跳上马车,扶起纪行止上下打量:“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纪行止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哑声道:“没事,我没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