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十分谦虚,道:“帝京之中,我一直为殿下替身。殿下的心性如何,我了解,自然也摆得正自己的位置。你我既然目的一致,殿下也能看得清我的为人了。心狠的不是我,是我们。” . 受忠七年六月,边郡连连传来战报,辜泽宽带兵退守百里之外的费州。不多久,靖云港被倭贼从西南部乘隙而入,靖云侯带兵死守,派快马上报朝廷寻求支援。 朝中大臣闻之哗然,皇帝气恼万分,却苦于难寻良将。 内阁只顾着朝中党派相争,唇枪舌战,却好似对战事没有一点办法。闻律携党羽对李南淮屡屡弹劾,说他在北镇抚司毫无作为,成天在秀春楼花天酒地,全然不顾及皇恩。 谢熠秋被这些琐事气得险些吐血,焦头烂额,熬垮了身子,连续几日未能上朝,一些大事皆由顾濯来定。 虽说朝中这般局势都是顾濯有意为之的,但当他真正面对时,却实实在在有了一种世风日下、朝局动荡的败落感,而自己竟是一手促成这番景象的奸臣。 朝臣以为皇帝是被气倒的,争相往李南淮头上倒油,想尽办法一举将其扳倒。而顾濯却知道,谢熠秋不是被气倒的,而是身上蛊毒复发了。 顾濯怎看不出来,朝臣以为自己是替皇帝着想,却不知皇帝是一人对抗整个朝廷,演了一出送敌将出京的好戏码。 他亲手替病倒的谢熠秋拟了圣旨,将朝臣对李南淮的弹劾之词汇集成一道降罪圣旨,名正言顺将其发配南方。 二十万大军出征西南,领头的是一个无名将领。半路停下休整之时,李南淮遭人暗杀,他手起刀落取了那人性命,仔细一看,竟是军中人士。 日头晒热了皇宫中的地砖,谢熠秋正批阅奏章,手边放着一盏清凉解暑的凉茶,便见宫人带着急报一路小跑过来。 谢熠秋将急报丢给顾濯,道:“念给朕听。” “上面说,世子殿下在费州城下砍了统领的头,把二十万大军收归己有。” 谢熠秋将手上的折子丢给顾濯看,道:“这急报竟然还没有朝中文官的折子来的快。” 顾濯看都没看,道:“他们自然不知道世子殿下手里的虎符是陛下给的,还以为殿下是陛下的心头之恨呢。他们着急煽风点火,却不知世子殿下已经为陛下所用。” 谢熠秋道:“那些上书对李南淮口诛笔伐之人肯定是得了某人的信,与裴氏一党。正好让朕看看,朝中到底还藏了多少蠕虫老鼠,尊的竟不是朕。” 顾濯看了一眼这厚厚的一摞折子,道:“不忠之臣换掉就是,臣不仅可以做陛下的耳目,也可做陛下的手,替陛下了结了这些人。” 两月之内,李南淮带兵收复边郡,另立郡守,将倭贼赶回海上。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