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就连你也觉得不好惹吗?若是当真要打,北明随便一支铁骑,还怕踏不平他区区雪原?卫扬上京专走东海水路,至今也未见北蛮人有什么动作,不过是黔驴技穷,毫无用处罢了。” 卫扬喝了口茶,“轻敌之心不可有,但懦弱之意更不该有。玄师,如今我与玉衡在帝京,旁人就算是想有什么动作怕是也不敢。你我同心,我与玉衡,还要仰仗玄师。” 顾濯出了清宁和晏,顺道按着李南淮的吩咐去了趟北镇抚司。当初顾濯有意提拔余苗,更是让李南淮代为照看,如今余苗成了北镇抚,李南淮也是带功归来。当初他从北镇抚司出去,眼下若是要亲自来看,估计更是会让人猜疑。 顾濯刚到北镇抚司,来迎的是安江南,说余苗家中老母过世,余苗暂时回家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顾濯起初只记得余苗从小流落街头,不知他还有家人,但细想片刻,确实听他提起过有个母亲,只是以往未曾留意,也不曾拜访过,更是未见余苗回家过,倒像是孤身一人一样。如今余苗功成名就,家中老母过世,竟然只是回去看了一眼。 顾濯刚要走,便见余苗回来了,似是什么也没发生。 余苗一见到人,便拱手相拜,“玄师快请进。” 曾经不多注意,如今一看当初那个在街头打闹的小子当真是变了气质,竟让顾濯不自觉生出几分担忧。“不会是年纪太小,认知发生错误了吧?怎么丝毫不见伤心之意?”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隐忍悲伤,顾濯多了些恻隐与轸恤,道:“年纪不大,倒是有模有样。” “玄师当初从未说过我年纪小,如今我已是镇抚,玄师却又说我年纪小?” 顾濯不觉心底发笑,这应该是整个帝京最年轻的京官了,十七有余,已然长成个身量高挑的俊男,又手握权柄,若是上街,大概能一下博得一群姑娘的青睐。 余苗道:“玄师在皇宫之中,我在帝京任职,虽都在帝京,却也许久未见。玄师若肯赏脸,可否秀春楼一聚。” 既然余苗都说了,顾濯也不想驳了他,毕竟人家刚死了娘,留下安慰安慰也好。 两人在秀春楼酒过三巡,顾濯在余苗脸上愣是没瞧见一丁点的悲伤,倒是见他酒量不小,自己险些被灌醉。 从余苗口中得知,他早知李南淮对他有意提点,是受了顾濯的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不知该如何谢恩,如今终于算了见了面,能一道喝酒也算是交情了。不过在余苗心中,交情抵不上恩情二字。 顾濯见时辰不早了,冬日里日头下去的快,天色暗了下来,一下便起了风。顾濯裹紧了貂皮大氅,出了秀春楼,便见上空开始飘雪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