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压在谢熠秋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沉沉喘着气,道:“你想跟我睡多久?不吃饭了?饿着?” 谢熠秋闭着眼睛,无力道:“你给我穿衣。” 顾濯突然笑了,他想让谢熠秋跟他稍微低低头,于是弄了他一晚上,结果这时候谢熠秋又指使他了。但他不生气,只是将人拉起来,说了一句“娇惯。” 谢熠秋微微皱眉,听不得别人喊他“娇惯”,但也没开口反驳,任顾濯摆弄。 到了接近中午,两人才一块用了饭。顾濯忽然想起来问:“重善说你送来了军械,该不会是通州的那一批吧?” 谢熠秋道刚刚用完饭,正擦着嘴。“通州那一批军械尽数放在了楯州,给了舜秦王,从前在陈盛手里拿过来的顺启营合并到了舜秦军里,这批军械已经老化,不能直接用。楯州、濮州和费州有工匠和冶金的地方,我监工数月,看着他们将老化的军械修理好,又仿照着做了一批新的能用的军械。” 顾濯惊叹地一笑,他没想到离别这些日子,谢熠秋竟做了这些事。他从书信中得知谢熠秋在那三州开展了屯田,准备士兵和粮食。如今谢熠秋在南边那三州不仅发展起了农事,还搞起了军备,短短半年,顾濯不得不叹一声,当真是当帝王的材料。 谢熠秋道:“我在费州遇到了魏霄,他因李南淮筹粮北上,误触了世家权贵的利益,被逼得全家都没了。可我在他口中听闻,李南淮在临牧与北蛮打起来了。” 顾濯对此事不知,但他却知道他实实在在地杀了莫夫,便道:“北蛮与莽蒙打仗,分身乏术,怎么会出手攻打北明?” “所以那只是帝京中的言论,帝京皆传言李南淮与北蛮打仗,到现在都还没回京呢。可莫夫死了,他在跟谁打?” 这倒是奇怪了,顾濯吃完了饭,起了身,与谢熠秋一同去了会客厅。他要见一见魏霄。 他们来的时候,魏霄已经候着了。 顾濯伸手请人坐下,道:“我与魏同知许久没见过面了,如今一见,竟是沧海桑田。” 魏霄一路见过太多景象,让他看清了许多事。看清了帝京中人心的假,也看清了北明各境百姓穷苦的真。他苦笑一声,“沧海桑田,我如今罪名加身,再也回不去帝京了。可顾大人是要立大功的,来日归京,一世荣光。” 顾濯身边还坐着谢熠秋,他没开口,但是顾濯却笑了一声,开口道:“来日归京,不会是因为立了大功,而是因为我本该回去。且魏同知觉得,我是会背负着战功回去的吗?” 他没直说,但是明显是在给魏霄看,他如今与受忠帝混在一起,绝对不会再是李氏之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