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的南苡。 她当时敲着桌子思考了半宿,最后第二天直接拉着张晓武和阿航一头扎进了田野里。 另辟蹊径,也算是一条路子。 更何况有这么一个机遇摆在眼前。 那天他们去乡野间拍了整整一天的外景,热辣的太阳晒得皮肤都蜕了一层皮,阿航和助手黎黎都热得坐在凉快地儿看着她和张晓武两个人曝晒在阳光下取景。 她低了低帽子站在田野里,冲着远处阿航他们挥手示意镜头完成了,阿航只好起身去收拾家伙。 暑季镇上的孩子多,午间时刻乡间小路上偶尔有几个中学生骑着自行车“叮叮当当”而过,见到她,开心地冲她摆了个pose,“苡苡姐——” 她笑着回了一声,举着相机,很配合地“咔嚓”一声,“有空来我店里面取照片儿啊。” “好嘞!” 说完一溜烟人就跑远了。 七月的麦田已经开始泛了黄,她站在麦田里低头翻看着那些图片和视频,看得久了,后脖子被晒得火辣辣的,她换了个方向,揉了揉后颈,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了望台。 了望台在这片平坦的金色麦浪里,是唯一突出的存在,木材搭建起来一个交错上旋的楼梯和三角蓬台,平时都没什么人上去。 她眯起了眼。 今天那台上,有人。 那人正随意地靠在木栏杆上抽着烟,一贯的纯黑色的t恤,一贯的波澜不惊,一贯的……目中无人。 她发现他的烟瘾挺大。 之前张晓武跟她说过,男人抽烟抽得凶,要么就是一个爱好,要么就是烦心事儿多,抽个烟能缓缓神。 温行知这种典型落难青年,一定是后者。 想起他们俩自从那次在小巷子里较劲儿过后,就没再见过了。她成天早出晚归,废寝忘食的,也就每天出门和回来之前,会刻意停留一下,等着对方开门出来扔个垃圾什么的。 可这人像是连生活垃圾都没有似的。 她弹了弹手里的镜头盖子。 这男人,脾气还挺硬。 又有人走上了望台,浑身都透着客气,走到了温行知面前,温行知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动作,依然散漫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烟。 两个人在交谈。 而他渐渐看着有些不耐烦了,吐了一口烟后,似是朝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她渐渐想入了神。 “唉?那不是行哥吗?”张晓武冷不防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开了口,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被拉回了思绪。 张晓武挠着头,“行哥旁边那人是谁啊?” 那片烟雾很快消散,她摩挲着帽檐,收回了视线。 而恰恰就在她低头一瞬间,她眼角余光突然看见有个光溜溜的、和土地一个颜色的东西“嗖”地一下从麦子之间穿梭而过…… 那个东西她岂止是熟悉,那一刻直接恶心得她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啊——蛇!!!” “啊啊啊啊——” 她全然不顾形象地尖叫着往大路边上跑。这一动静惊动了张晓武,张晓武最怕那东西了,一个大男人叫的声儿比她还大。 整个田野上空都响彻了她们二人的惨叫。 她连摄像机都管不上了,几步并作一步地扑腾着跑回了路边,疯狂地跺着脚,恶心得受不了。 张晓武差点哭着挂到她身上去了。 阿航在远处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她踹开张晓武,瘫坐在阴凉地儿的时候,竟然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心脏狂跳,半天回不过神来。 张晓武趴在她旁边,哀嚎着命苦,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忽然仰起头凑过来对她说,“老大,好像行哥在看这边儿啊?” 她怔了怔,顺势看去。 温行知就靠在正对着他们的方向抽着烟,刚刚和他交谈的人已经不见了。 距离这么远,谁知道是不是在看这边? 于是张晓武试着冲他挥了挥手,那人似乎是顿了一下,接着抽了一口烟,没回应他们。 阿航走过来递给了他们一瓶水,嘴角的笑还没消,也跟着她们坐下,“老大,咱们这么干,靠谱吗?” 说的是她这个新计划。 她喝了一口水,很诚实,“不靠谱。” 阿航:“……” 张晓武朝天翻了个白眼。 “但是我想试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