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后可别说我欺负你。” 南苡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尾音里的一丝柔意,还没明白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就见他已经转过了身,正对着她。 他说完了那话后便不再开口,而她轻轻抬起下颚,愣怔地、迷茫地问他,“什么?” 他靠在了一旁的栏杆上,姿态悠闲,还是那个漫不经心的老样子。 他没回她,任由她自己绞尽脑汁。 二人之间流动起一股莫名的气氛,南苡在这种气氛下,将记忆最后定位在今天河边,许老师问她温行知是谁的时刻。 她微怔。 他在乎那个回答吗? 她心思千回百转,夜里的黑暗总是容易催化人的情绪,她心念微动,蓦然地、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因为南苡的这一步,变得更近。 他在黑暗里抬起了眼。 她努力地想看清温行知的表情,可除了看清他的清瘦轮廓和流畅下颚线以外,其他一切都隐没在了黑暗里。 在感情里,她其实算不得是个随便的人。正因为如此,先前一直有所顾忌的问题,此刻她却想急切得到一个答案。 她轻轻扬了声音,在黑暗里叫他,“温行知。” 他声色低柔,“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深不可见的海里,除了能让男人略微有了一丝起伏,其余的什么回应都没有。 她是在问他的所有。 他的身份、他的职业,甚至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最重要的是,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这话像逾矩,但又不像。 好像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问,又显得有点不甘心。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一层薄薄的纱纸捅破之后,二人即将迎来的是什么。 空气里浮动着的暗味像是在敲打着谁的神经。 良久,温行知的身躯微动,突然“吧嗒”一声,一道打火机的火光亮在了二人中间。 火光照清了他的脸,微曳的火苗跳动,暖黄色的模糊视野里,她看见的是男人难得收敛起来的淡漠神色,眉宇下的那双眼眸像是暴风雨来临前蓄积着的平静,莫名压得人喘不过气。 接着就是他的声音,“那你呢?” “我?” “你准备好了吗,南苡?” 她愣怔在原地。 他没有把话挑明。 可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心中的忧虑随着黑夜的浓重而缓缓剥茧抽丝,抽得黑夜里的一些无边情绪蔓延开来。 她今夜的注意力尽数被他吸走,导致她忘了许多细枝末节。 譬如那盏突然熄灭,最后无论如何都不再亮起的灯。 又譬如,关于她的事,他知道得太多,多得不合常理。 火苗陡然熄灭,视线再次归于混沌。 模糊之间,温行知的气息猝然靠了过来。 她惊愕后退,所有感官那一刻都在敏锐地感受着他,她甚至还沉浸在他先前的话里,他便来得如此突然,将她硬生生逼到了墙边。 脖颈间的炽热感传来,他的手绕过她腋下,强势地摁着她的后背推向自己,两个人正正迎面相撞,惊得她惶然别过头——挣扎之间,他的唇擦过了她的脸颊。 南苡惊心动魄,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肩头,偏头靠在他肩头上躲着他。她心跳如擂,呼吸早已经错乱,瓮声出口制止,“温行知!” 刻意压低的声色有些颤抖,有些委屈,还有些羞。 因为她的这一声唤,他停下来,没有再继续。 她靠在温行知的肩头久久不敢抬头,他的力道之大,让南苡整个人都不得不紧紧地攀附着他。 过了许久,他手微移,轻轻放在了她靠着自己肩头的后脑勺上,缱绻的声音里,偏偏又凛冽逼人,他说—— “南苡你听好了。” “我温行知不是随便的人。” “要继续,还是及时止损,你千万想好了。” 后背与腰间的温度倏然抽离,世界再次归于宁静,南苡怔忪了许久,再回过神时,那人早已经不见了。 那晚之后,她没再见过温行知。 像是真的留足了空间让她考虑,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直接消失在了她的眼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