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记得那场著名的世界信息自由战,他们记得在那场并不公平的硝烟里,三十多个国家的人,只有一个中国人,单枪匹马群挑整个武林。 而那一战的结局,最后是以五星红旗升起而绚烂结尾。 从此以后,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代号——瘟。 瘟神。 这位瘟神是个来去无踪影的人,了解的老粉团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闲散仙人,要让这位大佬现身,除非是动荡飘摇的家国大事。 所以,当有一个青涩自持天分的少年人站出来宣战时,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学生在不自量力,于是大批大批的人都涌来看笑话,可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他们不仅在有生之年看见那个大佬现了身,还见证了那个学生被瘟神狠狠收拾了一顿——那个学生的模糊真人丑照被堂而皇之地挂在了全网首页。 没露脸算是给他留了面子,但也给他放了一句话,“京大之耻。” 思及至此,她顿然笑起来,“我知道,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李成章盯着她。 她想着那句“京大之耻”,又想起了当年室友吃完了瓜后捧腹大笑时说的话—— “像个操碎了心的鸡妈妈拎着自家丢了人的小鸡回家似的。” 言罢,她兀自轻轻地漾开笑意。 镇长不清楚事情原委,有些懵,反倒是李成章理解到了她的意思,拳头抵着嘴,有些克制,但随后也低声笑开。 温行知面无表情地转着酒杯。 南苡与李成章笑着笑着,一转头就看见了温行知的脸色。 她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李成章的互动过于默契。 谁知道温行知下一秒竟然也跟着他们一道轻笑起来。 那一笑,听得她心肝一颤,笑容险些挂不住。 偏巧,他就是这么敏锐地注意到她的视线,转头看了过来。 双眼对上时,他静水不澜,却蓄满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故作自然地喝了口水,然后冲镇长施然一笑,“我去个洗手间。” 然后飞快逃离。 洗手间的位置就在餐馆外,小镇上的很多餐厅农家乐几乎都这样,为了省水管材料,洗手间和水缸、洗衣池几乎都连在一起,用水方便,也更散味儿。 南苡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半个多小时。 时间显示是晚上八点半。 洗手间里太闷,她干脆出来坐在旁边的洗衣池上玩起了手机,等着镇长要走人时叫她。她翻了翻和温行知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顺道去把朋友圈权限给解开了。 她叹了口气。 还是外头的空气自由舒畅。 视野里好像隐约有人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来,她无意抬头看了一眼,僵住。 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甚至还心不在焉地弹了弹烟灰,她坐在洗衣池上矮了他一截,温行知在将烟放回嘴里之前,居高临下地问道,“躲这儿来干什么?” 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可她就是直觉他生气了。 “我没躲。” 他无视她话里的狡辩,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撂开了话,“你们俩相亲,有李叔这一个媒人不就够了,叫我来算怎么回事儿?”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见他微微俯下身,嘴唇一张一合,神色凛然,蔑然轻吐,“见证你们伟大爱情的诞生吗?” 南苡哑然。 她走的这半个小时,完全足够让温行知证实他自己的怀疑和猜测。 两个人平时在外面就跟普通朋友似的,要多避嫌有多避嫌,她知道自己本身就是个受人争议的,起初这样也是为了防小镇上的那些闲言碎语波及到他,可如今却颇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人吃起醋来,还真是伤人。 她仰头,“你不信我。” 他没说话。 可这种时刻的沉默,几乎相当于默认。 他不信她。 他为什么不信她? 她挣脱开他禁锢自己的手,抓起来就恨恨地咬了上去。 那一口是真带了怨气和恨意,全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头顶上传来男人一声吃痛闷哼,还没等他推开自己,她就速战速决先松了口。 咬完后她觉得心头舒畅多了,像扔垃圾一样甩开他的手,抬头小声骂道,“不信我,那你还要我。” 委屈巴巴的,活像是被他抛弃了似的。 男人心里纵使再有气,此刻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气了。 温行知突然就舍不得跟她计较了。只是这番僵持,总得有个人站出来调和。 于是他要笑不要笑地开了口,“这只手是刚那个……” 南苡:“?” 他眼底的戏谑越来越浓,最近竟然笑意扩大,侃道,“我没洗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