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陪伴着,这个晚上,时隔多年以后,她竟然梦到了在她记忆深处最不愿意去回忆的往事。 那时候,方以恒遭遇了极大的打击。 她一次又一次在校外找到他,她红着眼眶说,方以恒,跟我回去。 他看都没看她。 他觉得在这里很好,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反正也没人会管他。 当然内心深处,他未尝不是在考验她。他希望能有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松开他的手,哪怕被他拽下去,也心甘情愿地跟他一起在黑暗中给他温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讨厌他,无论他多可恶,她也不会放弃他,他渴求她是这样的人。 孟听雨果然像他想的那样,她在游戏厅里,在家里都找过他,她逼着他振作起来。 可那个时候,他仍然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他在挥霍着她的感情。 真正放弃是什么时候呢?她要翻墙出去找他,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掌破皮,砂砾就在掌心混着血,她浑不在意,终于在游戏厅找到了他,他正跟一群人在打游戏,她来了,他都没有看她一眼。js? 那一刻,掌心终于传来了疼痛感,直至四肢百骸。 孟听雨恍惚地看着这个人,又看了看乌烟瘴气的网吧大厅,她轻声道:“方以恒,我走了。” 这次,我真的走了。 从游戏厅出来到回学校的一段路,她哭得毫无形象可言。 那天分手了,也放手了。 隔壁房间里,方以恒从梦中醒来。 在梦中,他嘶吼着:“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说不定我就被你拉起来了呢?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放弃我,为什么要爱上别人?” 是啊。 为什么? 这趟芦市之行,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方以恒的继父正好不在,去了外地。孟听雨本来想说算了,方以恒大概是担心她失望,竟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她分明看到他在写电话号码时,身形僵硬。 两人没再多逗留,孟听雨还要去实习,终于吃完了最后一顿海鲜后,两人在晨曦中坐上了回燕市的火车。 与此同时,徐朝宗接到了来自堂哥的电话,徐凯扬今年五月份完成了结婚仪式,这次是带着妻子来度蜜月,正好经过燕市顺便看望徐朝宗这个堂弟。 徐朝宗:“……” 是他大意了,竟然忘记前世也有过这一出。 当时他暑假也没回去,一方面是这边工作走不开,另一方面则是舍不得离开孟听雨两个月。 堂哥堂嫂来了后,他跟孟听雨是舍命陪君子,陪着这两个人去各种景点。 这两人倒是兴致勃勃,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跟孟听雨则是累到没有心思说话,头靠着头跟蘑菇似的蹲在角落里,看着各种摆造型自拍的堂哥堂嫂,都叹了一口气自愧不如。 徐朝宗很冷静地拒绝,“真不巧,我没在燕市。” “少糊弄我!”徐凯扬在电话那头喊,“我把车次发给你,你来接我们啊!” 说完后啪地挂了电话。 徐朝宗无奈地捏了捏鼻梁,只好认了。 算着时间来了车站,谁知道徐凯扬说他跟妻子吃坏了肚子,这会儿在洗手间蹲着,拜托徐朝宗再多等等他们。 徐朝宗只好在出站口等着,闲得无聊只好去看大屏幕上滚动着的车次表。 方以恒提着行李,孟听雨还在拿相机拍照,他时不时地伸手护着,不让别人撞到她。 徐朝宗不耐烦地再看向出站口,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且像门神一样等了快二十分钟!正收回视线要给徐凯扬打电话催促时,陡然一怔,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站直了身体走近了几步,定睛一瞧,果然,一群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孟听雨。 以及她身旁的那只苍蝇。 在意识到他们是提着行李从车站出来时,徐朝宗一脸愕然,浑身都充斥着寒意惊怒。 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冲上前去,几乎用了所有的理智才压制住这股冲动。 正在徐朝宗极力忍耐时,拿着相机在拍照的孟听雨已经在镜头里看到他了。 徐朝宗发现,他还是得感谢方以恒,托这个人的福,他现在的大脑意识无比的清晰,思维也敏捷了许多……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就怕自己一个不当心,又被这人捷足先登。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方以恒一眼。 两人是第二次见面。 明明谁也没介绍,明明彼此也不认识,但就是知道对方是谁。 一个对视,徐朝宗便什么都明白了。这还没追到呢。 如果追到了,方以恒就不会这般仿佛进入了戒备的警惕状态。 徐朝宗心里有数,将身上最后那点嫉妒都掩饰好了才走上前去,神情自在轻松地跟孟听雨打了招呼,“回来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