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激动的从桌案后面走上前来,在刘牢之的身后,跟着个一身枣红色常服的中年男子。 “陈管家,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老陈,完全超出了谢玄的预料。 站在这军帐里,老陈也觉得玄幻的很。 原本,他是谢府内宅的管家,平日里的活动范围,不出建康城外三十里地。 就是这样一位在谢府随从里第一等级的重要人物,这一次却被谢安委以重任,派他出来给谢玄送信。 谢安是个很神奇的老头,时不时就有一些超出寻常的想法,有时候特别像个老顽童。 对外还是对内,为什么不可以换一换呢? 结果,从来都没有干过重活的陈管家就不幸被击中,只得来送信。 从建康,到缘江戍,再到这肠径附近,一路上,昼夜颠簸,当真是不容易。 原本以为,到了缘江戍,就可以追上北府大军,却没成想,陈管家刚一到,就听说,昨天北府军就启程去襄阳了。 没办法,事情紧急,只能再爬上马背追上去,就这样日夜兼程,就连驿站都不敢投宿,终于在大军抵达襄阳之前,追上了他们。 真是不容易。 谢玄挥了挥手,马屁精袁飞立刻到位。 又是端茶,又是递帕子。 陈管家也确实是累了,事情还没说清楚就先把茶水咚咚喝光。 谢玄耐心的等着他,心想,阿叔这老爷子的爱好真是广泛,怎么想起把老陈派来了。 他都多大岁数了,哪还经得起这样长途跋涉。 “将军,这是阿郎的书信。” 身后的背包被解下,老陈拿出了两个竹筒。 “怎么有两个?” “老奴不清楚,阿郎就是这样交给我的,还嘱咐老奴,都要亲手送到将军的手上。” “或许是要说的事情比较多吧。” 一开始,谢玄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当他打开这封信,才明白,一切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王家稚远,于军中可有异动。琅琊王入朝录尚书六条事,陛下之真心,可探矣! 望汝得一大胜,助吾制司马氏。余一筒乃明慧与王稚远书,汝当亲付之。 明……明慧? 这是闹的哪一出? 谢玄捧着信纸,百思不得其解。 字迹,确实是出自谢安没错,写的内容,他也反复看了好几遍,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明慧为何要给那王稚远写信?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联系在一起? “这两个竹筒,都是阿郎交给你的?”谢玄直视着陈管家,试探道。 如今,有可能了解建康城真实情况的人,也就只有老陈了。 谢玄对他给予厚望,可惜的是,陈管家并不能给予他多少帮助。 “是的,两个竹筒都是阿郎亲手交给我的,老奴一路奔波,不敢出一点差错,竹筒里的书信,也全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就说明,陈管家对明慧的事情,毫不知情。 “自我离开建康,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陈管家嘿嘿一笑,果然,对家里的事,将军还是很好奇的。 这个问题难不住老陈,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前几天阿郎过了生辰,邀请了朝廷几位重臣,琅琊王,王丹阳都来了。” “还有,明慧娘子送了阿郎一个摆放小东西的架子,很是精致,说是在京口的时候买的。” “阿郎爱不释手,逢人就拿出来给他们看,没有一天,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明慧娘子送了一件好宝贝给阿郎。” “她还买了礼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