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 “这么大的消息,还不是立刻就传开了。”沈蒜子点点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蒜子,我也没想到谢公会亲自上门提亲,他在朝廷上的地位你也知晓,位高权重的,他都已经亲自登门了,我也是难以拒绝。” 沈蒜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茶水,看着王谧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玩味。王谧越来越心虚,他开始感觉,沈蒜子的心里,也不像她表现的那般无所谓。 他的话说的属实是言不由衷,以至于,他都不敢抬起眼眸,与沈蒜子对视。 他什么时候是不得不答应婚事了,他明明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好不好! “是不应该拒绝。” “放眼大晋,谢家的女儿,资质都是最好的,况且,你两家本就有姻亲关系,要不是当时耽搁了,说不定,今天你的妻子,便会是另一个谢家女。” 沈蒜子说的没错,王谢两家的联姻,那是求多,不求精,要是求精的话,就不会把年少就有大名气的谢道韫许配给王凝之那个脑袋不好使,根本转不动的人了。 要是早几年,谢明慧还根本就没有长成,而王谧却早就是已经可以婚娶的年纪,他是绝对不会等着谢明慧的。 这样看来,花痴女们的骚扰,对王谧来说却还是一件好事了。 “可是,这样对你就不公平了。” “要不然,你还是回到沈参军那里吧。” 王谧是个宽容的人,也有同理心。现在人人都知道,谢明慧马上就要进门,到时候,她这个所谓的小姥,地位该有多尴尬。 她又不是小婢女,又不是侍妾,更何况,王谧也不想这样对待她,为了她的将来着想,还不如现在就放她离开的好。 王谧现在一心在增强北府兵战斗力的事情上,真的没有太多的精力和女人们纠缠。 沈蒜子抬眸,颇为警觉的看着他:“你这是想轰我走?” “你居然还不想走吗?”王谧也很错愕。 “当然!” “我才不走!” “你和谁成婚,那是你的事,我只管在你身边跟着看热闹,将来,等到谢明慧来了,你也照样可以这样说,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沈蒜子坦坦荡荡,不只是帮王谧考虑到位,甚至连还没有见过面的谢明慧也安排的妥妥当当。 见她如此豪爽,王谧反而有些心里泛酸。 这个头脑大条的小娘子,她不会真的对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吧! “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快点,赶紧把谢公的来意跟我说一遍。” 沈蒜子欠身上前,大眼睛眨眨,什么结婚不结婚的,那种事情,谁要关心? 只有看热闹才是最正经的! …… 安排好了谢明慧的婚事,谢安心情大好,一连几天,在谢府里写诗,作画,观景,好不快活。 闲来无事,又把谢玄招到了身边。 “幼度,一场大战结束,北府里的人事,也该变动一下了。”谢安手里把玩着一块石头,正是谢明慧为他精心挑选的。 虽然,他一眼就看出,这块石头很普通,并无任何出奇之处,但他还是爱护的紧。 礼物虽轻,但是情谊却重。 谢玄憋着一股气,最近心情很是不佳,这和事事如意的谢安形成了鲜明对比。 尘埃已定,谢玄也不该再挣扎,其实,他心里也没有那么不痛快,可就是笑不出来。 “谢公想动谁?” “你说呢?”谢安将手里的石头翻了个面,试探道。 谢玄与谢安不同,几年以来,他一直亲自统领北府兵,对军中的情况是最为了解的。 而且,那种了解和谢安从总体着眼还不同,谢玄了解的北府兵,是从细处着眼。 谢玄沉思片刻,把北府兵里的大小将领盘了一个遍,这才说道:“我认为,要动的,第一个便是云麾将军,刘裕。” 刘裕的名字一出,谢安顿时笑了。 虽然在女儿的婚事上,谢玄与他多有矛盾,但对于北府兵的建设,两人意见还是相同的,真是令人欣慰。 “说的没错,老夫感觉,这个刘裕端的是个危险人物,他留在北府,你却在建康,多有不妥。” 这位谢老爷子也是很可以了,谢玄进京才几天,刘裕在京口才呆了几天,这就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都说未雨绸缪,但是他的这个谋,也动的太早了些。 “刘裕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说王稚远是心怀大志,却还是世家子弟,他的行为动机,我们还可以预测。” “可是这个刘裕,他起自草莽,战功卓著,在北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