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换点几下手机屏幕,开始播放一首没有歌词的后摇音乐。贝斯声与鼓点轻柔地交叠,吉他拨动琴弦时有了效果器加持,变得如同水滴一般清脆,车内低沉的发动机嗡鸣从没有方向的角落共同震动。 街景仿佛跟着悠扬节奏倒退,喻遐偶尔一抬头,后视镜里,姜换的眼睛始终凝望自己。 再次聊天是在岔路口,等红灯,喻遐问他:“你去哪儿啊?” “你家。”姜换说得平淡,“方便么?” 想陪一陪喻遐。 上次开门遇见孟妍两姐妹的心理阴影尚未消失,但喻遐沉默了下,说:“好啊。” 房间依然狭窄,姜换在他家里又过了一次夜,第二天离开时问他能不能在喻遐住的地方买个可以放电影碟片的机器。虽然没有明说,但姜换从那天起就开始住这里了,喻遐不清楚他怎么对经纪人和其他认识的同事解释,他看着被动接受,内心却在姜换和他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时就想主动挽留。 推免报名的最后一天,喻遐把填写完毕的表格送到学工组的办公室,为了以后照顾父亲方便,他仍把东河大学填在了意向学校的第一个。 得知消息后乔小蝶主动联系喻遐,问他愿不愿意选自己当导师,紧接着系里更资深的博导也给喻遐发了邮件。他好像一下子变成了香饽饽,但喻遐明白有些是走形式,最后先口头答应了乔小蝶。 毕竟,在临水镇时,徐锐青给他难堪,乔小蝶目睹全程却并没有嫌弃他什么。 面试被安排在一周后,长假最后一天的下午,喻遐正在医院陪父亲,收到了一条来自蒲子柳的推送:“公示啦,第一名!” 这么说很自负,但结果确实在喻遐的预料之中。 他点进去看到自己的名字,想了想,截图后打算下一次见面时给姜换看。重新抬起头时,病床上的父亲正目光柔和地望着自己。 “有好事……?” 听见这句简短却连贯的询问,喻遐一愣,随后差点激动地站起身来。 入秋后不再炎热,喻庆涛就情况好转了一些,最近还多了两根手指能动,医生说恢复周期缩短的可能性非常大。在别人听来呕哑嘲哳的声音组合出来字句条理清晰,喻遐在那一瞬间几乎想掉眼泪。 他想,今天发生的好事真的太多了。 喻遐把手机拿给喻庆涛看,心里其实忐忑,他想读研,喻庆涛和喻庆源夫妇都知道,但他始终没从几位长辈处得到明确支持,担心他们觉得自己不理智。 花了会儿时间,喻庆涛才读清标题,视线转移到喻遐身上,然后勉力朝他笑了笑。 “去吧。”他又说,“不用……担心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