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侵袭下,眼皮沉重得支撑不起多思考一点,连衣服都没换就歪歪扭扭地坠入梦境。 然而睡得很不安稳,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分不清虚拟与现实。大约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听见雷声越走越远,惊蛰过后的第一场大雨稍微停歇,喻遐才侧着身,用一条毯子盖住头,不敢见光似的昏沉过去。 翌日,朦胧的打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墙壁另一侧传来,浑身都疲软,可敏锐听见几个关键词句:虹市,颁奖礼,还有…… “……没打算走。” 喻遐猛地睁开了眼睛。 客厅阳台与书房的窗户连在一起,旧小区套内隔音效果不佳,喻遐坐起身,清晰听见姜换的声音从阳台的方向传来。 “昨天问了他了,那几个领头的现在应该都在派出所,可能需要你帮忙找人查一下。”姜换听起来心情还不错,只是稍显冷淡了,“嗯……对,最好知道他们背后是哪家mcn,几个自媒体营销号怎么可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三百公里外,虹市,张安妮揉着太阳穴:“我查一下吧。 “谢谢你安妮姐。”姜换一顿,“又给你添麻烦了。” 听了这话,张安妮哭笑不得:“你给我找的麻烦还少啊?真是,跟你合作五年我要花多少钱才养得回来……找到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起诉他们。”姜换甚至礼貌地补充问了句,“行吗?” 张安妮:“……” 片刻,张安妮说:“明白了,团队会去办。” 她思量少时,到底问出了口:“阿换,你今天到底回不回来参加颁奖礼?” “有没有plan b?”姜换反问。 那就是不回来的意思。 张安妮心累,飞快地思索道:“今早晨在酒店餐厅碰见了谷非雨和许为水,因为你昨天是当着谷非雨的面走的,就和他聊了两句……结果他居然问我,是不是你不回来以后要安排他帮什么忙,有没有告诉我……” 姜换哑然。 昨天还“没有必要帮你”,一夜之后就变了脸,他完全不知道谷非雨为什么心态转变得如此快,这位新人演员也说不出的有趣。 “没有……昨天提了一句而已。”姜换说,显出一丝无措。 “你等会儿联系他?”张安妮问,“还是我去?” - 墙壁那头的声音小了下去,不多时便消失了。 喻遐已经完全清醒,但仍不想出去面对现在的姜换。前一夜的冰冷眼神让他想逃避,这些偏偏又因为自己而起的,怎么都不是办法。 有脚步动静在书房门口迟疑地停下,喻遐坐起身,下一秒,姜换敲了敲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