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皱起,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悄悄的搓着大腿。 可朱允熥就是不开口。 不是在喝茶就是在吃烤好的东西,全然是当做在进膳了。 朱樉不禁就急了起来,脸上却露出比花儿还要灿烂的笑容:“大侄子啊,二叔这手艺如何?” 朱允熥正在吃着烤好的花生,很香,配上八宝茶就更香了。 他不由点点头:“二叔好手艺。” 朱樉眉头都快要被夹断了,这厮回的也太敷衍了吧! 心下一急,朱樉便笑吟吟的开口道:“你看,你婶子往年就最喜欢吃二叔做的这些东西了,你婶子现在都两三年没有吃到过了!” 朱允熥捏碎一个花生壳,挑出里面长得饱满肥硕的四枚花生送入嘴里,歪着头看向老二叔,嘴角微微一笑:“二叔,我听人说婶婶这两年在西安将养的很好。倒是邓氏婶子,经常来信应天询问炳哥儿,二叔和炳哥儿何时才能回西安。” 说完之后,朱允熥便淡淡的看了朱樉一眼。 可就是这么个眼神,却让朱樉老脸一红,目光也移向了别处。 朱允熥无声的呵呵了两下,继续喝着茶吃着烤好的食物。 朝廷上下谁不知道,自家这位老二叔,那是宠爱侧妃邓氏无以复加,对亲王妃王氏却格外疏远,甚至是移居别处,每日以蔽器送饭与食。 朱樉眼看自己被戳穿,便胡乱的摇着头摆着手:“我说的就是邓氏,她……她也是你婶子!” 朱允熥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将茶杯里最后一点茶水和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吃进肚子里,然后拍拍手,双手又在大腿两侧擦了一下。 最后,朱允熥才长呼一口气,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朱樉:“二叔,侄儿知晓你现在担着六道改田税使的差事很是辛苦。可这是国策,是爷爷亲自点头确定的大明国策。 侄儿也明白,二叔是知道这些道理的,此等干系大明社稷的事情必须要有我朱家宗室亲自督办才行。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二叔这么不愿意继续办这件事,甚至是在咱们家的列祖列宗这里躲了三四个月。” 说完之后,朱允熥目光闪烁的轻叹一声。 身为大明朝的宗室亲王,尤其是伴随着大明的创立一起成长的前几位亲王,无视他们的个人人品和秉性,没有一个人是烂怂货。 就像现在,老二叔明明心里有一百种理由不愿意继续干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的差事。也别看他现在这般像是鬼哭狼嚎,在自己面前无理取闹的想要卸下差事。 可老二叔到了老爷子面前,只会比谁都乖顺,也绝对不会提半句撂挑子不想干的话。 朱樉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能想到话总是要有说开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说出刚刚那些内容。 只是简单的思索了一下,朱樉便长叹一声:“熥哥儿,事情难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二叔也就不再遮掩。” 朱樉挺了挺腰背,轻咳两声,随后郑重道:“二叔不怕做这些事情会背上什么骂名,咱们当初在浙江道,杀了半座浙江道,你见到二叔眉头有眨一下吗? 没有! 你二叔就不怕背什么骂名!二叔是不敢了啊!二叔担着这些事也有两年了吧,要说咱们大明朝谁最清楚这田赋改制一事,除了二叔我,没人敢说更懂。 就是因为这个,二叔才不敢继续干了,也怕继续干下去。” 朱允熥一直安静的注视着用了真情实意来陈说这些事情的朱樉,老二叔没有说假话,他说的都是心里的话。 不由的,朱允熥眉头便紧皱起来。 老二叔说的没有错,整个大明朝现在就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田赋改制一事。 “所以,二叔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敢,怕继续干下去?” “他们太不正常了!”朱樉直接急声开口,而后本盘坐在垫子上的他,也几乎是快要挺了起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