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控制不住我自己,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想先对他说对不起,结果杨舟一声不吭地把电话挂断了。 我又笑又哭了一会儿,像是整个人的控制系统失灵了一般。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能告诉我,爱上一个和自己天差地别的人该怎么办,我真的会给他跪下。 在无风的冬夜里,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给杨舟打电话。 他总是不接,直到我听见那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 我会迅速地、固执地再拨过去。 仍旧是没有回应。 烟灰散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不是他留下的那包——那一包早就受潮了,但我不舍得扔。我神经质一般穿上了衣服,走到外面,绕到那段被埋在草地里的废弃铁轨边上,在低温中坚持不懈地给杨舟打电话。 不知道打了第几个,杨舟终于接了—— “对不起。”我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抢先说,“杨舟,对不起,我有病,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了。我等你回来好不好,我会等你的……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等你。” “我就是……我就是太累了。你看我一直在上晚班,我已经不是学生了,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所以每天都要做许多事情维持生活。” “你别求你哥了,也别惹你家人生气。” “我们过以后的圣诞节吧, 或者这样……我跟你在游戏里面过圣诞节。” 我没头没脑地说了很多,蹲在荒草地里腿都麻了。 “小然。”杨舟听完后说,“机票我退了。” “我买了退,退了买,得有十几次了。”他忽然自嘲般地道,“我不是真的一定要去,我就是……我没信心了,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我木讷地看着面前的黑暗。 “不,你不知道。”杨舟说。 我忽然也生气了,心头涌现出一阵怒火,吼道:“是,我不知道!我就是个骗子!我骗了你!” 我腿麻得厉害,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的身体,直接朝前跪在了地上。我的手机滚落在地上,屏幕不断地亮起,不断地震动。 “去他妈的……”我低着头,不知道在咒骂谁。 不知道还能咒骂谁。 杨舟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他发消息给我,我也没回。 第二天中午我睡醒了,随便吃了两口面包,他又给我打电话。 “我爱你。”他说。 “我不爱你了。”我说。 “骗子。”杨舟低低地说。 “真的,不爱你了。太难受了。”我强调。 我站在浴室里洗澡,在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