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淙走近的时候,林谷禾正望着前面的小雕像发呆,域淙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 “嗯?”林谷禾抬起头,往刚才域淙和那个女生站的方向看了看,“那女生呢?” “走了。”域淙将公路车调了个弯儿。 “走了?”林谷禾站起来,想说,‘你把她拒绝了?’但还是决定严谨一点,“小玉,你单身吗?” 域淙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林谷禾一眼,“不然?” “你呢?”域淙走在前面,不经意地问。 这可真是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啊。 这事儿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每天累起来也没想那么多,但现在冷不丁被提起来,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欣冉有自己的傲气,有最追求理想生活的权利,林谷禾理解她,但不代表不生气。 就连生气他都无法生欣冉的气,他还记得欣冉的母亲,那位看起来外表温柔眼神却凛冽的女性,用最温柔的语言说最尖锐的话。 她把林谷禾按进泥土里。 她说:“小林,你想过没有,你毕业后不能进政府,不能进事业单位,无法在与国家支撑的企业工作,你要给欣冉提供什么样的未来呢?你知道欣冉对未来的规划吗?” 她伸出一只手,暂停的动作,示意林谷禾听她说完。 “即便你什么都不考虑,立志要为欣冉提供好的生活条件,可是你的孩子呢?你们未来的孩子从出生起就面临跟你同样的未来,他不能进体制,不能当兵,甚至也不能成为科学家、飞行员、宇航员,你要抹杀他的梦想吗?万一他的梦想是其中一个呢?” 两句话,仅仅两句话,林谷禾不能提一句挽留。 这两句话太狠了,它不仅摧毁了林谷禾对欣冉的感情,还摧毁了林谷禾对未来生活仅剩的一点点期望。 奶奶是他的全部,奶奶在病床上握着林谷禾的手,跟他交代存折的密码,喘着气一笔一笔的跟他交代,哪一笔用来上学、哪一笔用作彩礼、哪一笔用以结婚、哪一笔是给他未来的孩子的心意。 奶奶说一会儿又停下来,说两个字又接着说…… 他和欣冉恋爱短短一年,那时林谷禾并未想过两人具体的未来,奶奶在病床上的期望,让他病急乱投医一样将奶奶的期望具象化,将欣冉带入他向奶奶的承诺。 但他忘了他的家庭是否能被女生考虑,忽略了流传千百年的‘门当户对’对世人的警醒。 尽管林谷禾内心深处自私地不愿意欣冉因为学校的风波、因为家庭原因放弃他,但他时常在想,他和欣冉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他的家庭,他背后的一切,跟谁在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