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盛行了起来。 仔细算来,这位前丞相,四十多岁便致仕,如今已过知命之年,真是个享天伦之乐的年纪。 斋长对贺霖佑的反应极为惊讶。 还以为这位丞相离京十年,京城的人早就把他忘记了,况且眼前这个少年才十岁左右的年纪,洛丞相离开京城的时候,他或许还未出生呢,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洛丞相。 “正是洛丞相。”斋长说起这洛丞相,居然满脸的笑意,这眼眸中,还透着丝丝骄傲,他续而道,“说起洛丞相一家,也是稀奇。洛丞相家有五子,无一女儿,这前四个儿子成家了生孩子了,也都是男娃,唯有这五少爷得了一个女娃娃,便是方才揪公子衣裳那孩子,所以这小孙女,可是洛家的命根子,书院中,她还有三个哥哥,另外两个在中院和成院,年岁最小的孙少爷和洛孙小姐安置在同一个斋。哦,洛丞相的三公子也在我们南鸣任命夫子,不过主要负责成院。” 贺霖佑听得认真,神色认真地点点头,又听斋长爽朗地笑了一下:“公子以后可是要与这位洛孙小姐同窗的,此番了解一二也是好的。” 贺霖佑皇子的身份,除了古山长并无第二日知晓,所以才有斋长如此推心置腹的一幕。 这是告诉贺霖佑,以后对这位洛家的孙小姐,能奉承便奉承着,可千万惹不得。 就是不知,方才藏她画本子的人是谁,她哥哥吗? 贺霖佑内心闪过丝丝困惑,但是这疑惑并未盘旋多久,便又被斋长的声音带走了思绪。 斋长最后带着贺霖佑参观了山长为他准备的住所,小院子是靠近后山的地段,和前方的学堂院隔得甚远,所以此处幽静,空地宽敞,是一处三进院,周围厨房柴房皆备,除主屋外还有两间厢房,也算宽敞,随不比皇宫,但也比身在闹室的大宅子更得贺霖佑的心意。 蒋文杰的屋子被安排在东厢房,一开门便能看到贺霖佑的寝屋,倒也合乎他的职权,护卫贺霖佑。 主仆二人没有多少行李,屋子也是干净的,所以都不用收拾,直接就可以住下。 斋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方才逛书院的时候也给他们指了饭堂的位置,所以此刻他也可以功成身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送走了斋长,不多时便到了饭点,一路奔波,主仆二人皆已饥肠辘辘。 蒋文杰本是打算去饭堂打包一些饭菜回来,让贺霖佑单独用饭的,毕竟他家小殿下可从未与平民在同一屋子内用过饭,书院里的饭堂桌子还是长条的,那一桌子,不知道要坐多少个人,他是万不能让他家殿下纡尊降贵,和一群庶民一起用饭的。 但是蒋文杰的想法被贺霖佑拒绝了。 “这里不是皇宫,我也不是皇子,何来尊卑之分。” 贺霖佑虽然年纪小,但是主意却是大的,万事一旦自己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所以蒋文杰也没说什么,便随着贺霖佑去了饭堂。 走到路上的时候,人来人往,蒋文杰身上的服饰以及腰上佩戴的剑刃都叫人心生疑惑,贺霖佑也发觉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此刻若是放任蒋文杰和自己去吃饭,恐怕这一顿饭都吃不安生了,往后他是要在这里长久居住的,第一眼便让人觉得他与常人不同,恐怕往后在书院里也难有朋友,无法自处。 思及此,贺霖佑和蒋文杰道:“这里人来人往,皆是学生,你回去把佩刀卸下,换身衣裳再来用饭吧。” “可是殿下……”蒋文杰还是不放心,话到嘴边,又被贺霖佑凌厉的目光震慑住,急忙改口,“公子,属下就算是把刀丢了,也不敢不贴身护着你。” “那我和山长说一声,你明日就回京吧。” 少年的态度极为冷漠,言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遣走蒋文杰的意思未留丝毫情面,蒋文杰也出乎意外,没想到殿下如此绝情,后又委屈了起来。他十二岁时就是殿下的贴身护卫了,对殿下的情意可谓同亲人一般,可是他在殿下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随从,想打发便打发了去。 见蒋文杰一直低头不说话,贺霖佑耐心告罄,薄唇不耐烦地抿了一下,淡漠道:“一刻钟。” 这似乎也是给蒋文杰递了一节台阶,蒋文杰倏然抬头:“是,属下马上就去,公子在饭堂等着属下。”说完,反身,飞速地跑开了。 贺霖佑自然不会一直留在原地等着蒋文杰,待蒋文杰的身影消失以后,他便转身朝着饭堂走去。 来南鸣,往后都是要一个人自处的,总不能事事带着蒋文杰,早晚都是一个人,他需尽快习惯才是。 拥挤吵闹的饭堂内挤满了人,混杂着诱人的香气,勾得人味蕾大开。 南鸣书院的每个学子都有一个月的饭牌,每用一张便少一张,一个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