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三个最佳新人奖,一个演技大赏还有一个最具潜力女演员奖,这么高起点之后,她那个前小经纪公司给她接了个小成本的杀人电影,她在里头演个不良少女,就是她来面试林洛的时候那种打扮的不良少女,血腥暴力杀人萝莉,几乎没有任何人物弧光,但是安也把她演成了个经典的暴力萝莉形象,粗制滥造的剧本和制作里头,唯一高光的就是这个拿着菜刀一路砍杀到结尾的双马尾小姑娘。 于是,安也就和柔和的生活片绝缘了。 她演过倾国倾城的古代间谍,演过战火纷飞年代带着一腔游园梦的戏子,演过被人虐杀的受害者,小偷特工警察甚至还有乞丐,但那么多角色里,愣是一条爱情线都没有。 观众看到她出场就会觉得接下来不是她死就是别人死。 就这个形象,还想二十八岁演爱情剧? 想得美。 妆造完成,造型师很专业地给安久久茂密的额角打了点肤色营造了高额头效果,安久久满意地对着镜子比了个上吊的表情。 “进去换衣服。”杨正谊嫌弃地赶她。 这种时候,又会觉得她其实挺正常,没有入戏那么疯魔,性格还有些俏皮捉狭,但是知道她上个角色就是这种俏皮捉狭角色的杨正谊,此刻其实有些分不清楚安也这样的表现到底是不是真的出戏了。 “你最近有没有去找左医生?”杨正谊问。 试衣间里安也很自然地回答:“去啊,在白港市的话我几乎每半个月都会去一次。” “唔。”杨正谊还想说点什么,化妆室的门被敲开,钱任仓副导演探进来一个头。 “这边好了没?”钱副导演问,十年过去,他看起来更严肃了。 “快了,制片那边怎么样?”杨正谊问。 “成了。”钱副导演沉稳严肃的声音带着压抑之后地激动上扬,“上次老袁推荐的那个律师真的不错,那么麻烦的投资合并愣是给谈妥了,刚才制片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可以按照计划a走。” 超出预期。 “计划a?”安也换好病号服出来,为了显瘦她把上衣塞到裤腰带里,纤细的腰肢配上她脸上的妆容,看起来摇摇欲坠。 “就是你那第五个人格的幻想特效应该能全拍了。”杨正谊很激动,大手一挥。 有钱了。 安也意外地挑眉。 “这律师真意外啊,我一开始看他年轻还在想这事要糟。”杨正谊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可不是。”钱副导演感叹,“老沈你是知道的,老派人,身边一溜的纹身保镖,跟他说我们要拍文艺挂的悬疑片他站起来掉头就走。我本来以为他这态度这次融资没戏了呢。” “律师?”安久久对镜整理的动作停了停,扭头。 “嗯,今年年初刚回国的,金鼎那边老袁花了大价钱请回来专攻娱乐法的律师,姓什么我忘了,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大。”钱副导演啧啧地盯着安也,“你这造型,不开口都快认不出来了。” “有名片吗?”安也伸手。 “你要打官司?”钱副导演惊讶。 “我们这行有谁不用打官司?”安也笑着反问,“只是现在靠谱一点的娱乐法律师团队都被几家大公司包圆了,想单独找挺难的。” 化妆室里的都是合作过好多次的老熟人,钱副导演也没废话,在他那个永远随身带着的资料夹里扒拉半天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安也,叮嘱了一句:“这人金鼎律所的,他们律所本来就有娱乐部的团队,你要是真想略过公司打官司,找人的时候低调点。” 圈子不大,屁点大的事情最多一个晚上时间就都能传开。 “我也就是备着。”安也笑着接过名片,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看到名片后顿住了。 金鼎律所的名片她有好几张,名利场上自荐潜在合作伙伴送名片比加微信来得有分寸感,钱副导演给她的这张名片应该是金鼎那边最标准的名片模板,奶白色的底,金色俗气的logo,黑色的人名和联系方式。 这人甚至懒得给自己的名片上加点花里胡哨的个人色彩,方方正正的一个名字印在正中间:迟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