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把那张考卷捏得死紧,那卷子都被自己的手捏得皱巴巴,汗水也把那张卷子打湿;祁明胆怯地瞄了瞄首座上的人一眼,他的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紧张地握着那张成绩单,犹豫了好久,才把那被自己捏到了边缘一角的卷子抽出来。 祁明那张考卷保存得算新,他紧张把卷子的边缘捏蜷了之后,又瑟缩地把那张考卷的褶皱压平。 祁明正要给,父亲冷冷地挥手:“没什么好看的。” “你就算考得再高有什么用,就算你考了满分,你其他科目能满分么?你在外面那个普通院校能考个前十回来么?既然不能既然这么没用,你给我看干什么?” 父亲冷冷地俯视着祁明,“你这次考了多少,需要你进来这里找我?” 祁明的嗓子好像被捏住了,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才挤出了话来:“……一百二……” 那父亲哈了一声,没再说话了,那嘲讽不言而喻。 祁明那时候心里绞痛,但是许是因为是回忆,他并没那么难过。 他似乎怕的……是另一些回忆。 果不其然。 祁天文的手反握了祁明的手:“120怎么了,有你这么嘲讽的么?” 那父亲被祁天文一凶,马上态度变化了,倒是没有对祁明道歉,就是在对祁天文笑。 那时候祁明好像在哭。 回忆里断断续续,只有观感鲜明,祁明只记得自己在哭泣,泪水打湿了考卷,他小时候爱哭,比较容易情绪化。 那一次哭,是祁天文难得没有甩开他的手直接走了。 祁明的回忆里,祁天文才说完了父亲之后,就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出了房间的那个门之后,祁天文就松开了手,没有再多牵连。 哥哥要走,祁明站在门口胆怯地望着他,却不敢叫他的名字,他依然在哭,祁明小时候眼泪似乎永有也流不完,怎么样都能哭,他以往应该会直接跟着祁天文走的,但是这一次,他握着那张考卷,抽泣了个不停。 祁天文走了一段,没有看到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就转过头,在看到祁明还在原地之后,他凝望着那团小小的,不过才初中的幼弟,亦是长相丑陋的幼弟,他那张冷淡傲慢的脸闪过几分踌躇,随后还是走了回来。 祁天文淡淡道:“哭什么哭,为什么这么爱哭。” 他说:“也确实,我要是考120,我也哭。” 祁明还是在抽噎。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拿着考卷的单子,手都把那张卷子捏得死死的,好一会,祁天文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冷漠地蹲下来,从祁明的手里拿出了他拿着数学卷子。 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