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疗养院坐落在首星延川区,作为为了城市绿化停滞开发的矿区,还有一定储量的能石埋在地下,森林茂密,生机葳蕤,静谧能量场高也让这座疗养院名声在外。以南乔目前的衔级没有办法申请到床位,结婚之后他守诺操持前后,母亲的医疗条件也远超白纸黑字的约定。她清楚,所以可以忍让他偶尔的过分。 晚高峰让宽阔的车道变成泛泛的红色车海,看着眼神始终滞在前方的南乔,他犹豫了片刻,试探着说道:“乔乔,晚上回去后,会有人过来拍婚纱照,不会占用太长时间的。” 这是告知,不是选择。无论同意与否,他和她还是会被强硬凑在一张照片里,那场只需要她当个吉祥物的婚礼也会到来。南乔轻哼了一声,把车的模式切换成自动驾驶,抱胸闭眼假寐偏向一边,连眼尾合上的余光都没有扫过旁边的他。 她东奔西跑为母亲奔波的时候,全然陌生的他提出了结婚换治疗。走投无路之下,她接受了婚姻合同并且接受记忆回输手术的条件。如果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他的妻子或许此刻不会痛苦,但是强制记忆回输带来的结果不是回忆的甘甜。记忆的拼图重新完整,她以为的温良的丈夫被记忆里的她撕开虚伪的假。她忘记的那个人,是她用爱意浇灌,再化身为最坚韧的刀刺向她最不设防的心房的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期待着她想起的原因是什么,故事开篇再美好,得知后来如此不堪真相,只会连带着和他新婚初初升起的好感一同转变为极致的恨意。 母亲南缘的情况特殊,每周能探视的时间只有一小时,陷入漫长沉睡的病人甚至可能感知不到有人到来。 柏洲把机甲消毒之后跟在她身后进了病房,摆在显眼的位置后看着南乔坐在床边看着防护柜中的人,抽出口袋的手帕,他蹲在她面前,先对南缘轻轻打了声招呼,又把手帕塞在她的掌心。 “我在外面等你。”他悄声离开房间。 有他在场她总会压抑着情绪,前几次探视他陪她在场,跟南缘说起说起两人的生活,无论南缘是否清醒,她也不会说刺人的话,甚至会顺势说着她很幸福之类的话,他暗自窃喜过,但出了病房她长久的怅然沉默扼住了他的自欺。她并不开心,也不幸福,但是在母亲面前她选择了忍让。 不能再欺负她了,在她向他封闭的时间里,至少要给她留下能呼吸的窗口,玻璃透出她依恋着趴在柜子上的声影,隐隐透出他的面孔重迭在上面,他眷爱着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口轻顺着她因为抽泣拱起的背脊。 没人比她更清楚南缘的情况已经油尽灯枯,五年前重伤到两月前的横祸,她连母亲完整的躯体都拼凑不出,与其说柜子里面的是一个人,更应该说由强大能量和躯体部分拼接的有意识体。 “妈妈,很快就有婚礼了,要是你在就好了。”眼泪落在膝盖上,南乔压抑着自己的哭腔,勉力说道:“你还说过婚礼的时候要牵着我的手,先狠狠训一顿新郎再把我交给他。” “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妈妈。”她趴在柜子上,庆幸着自己红肿的双眼不会被母亲看到,南缘一直要求她坚强诚实,所以垂泪的时候她希望母亲是闭着眼睛的。 “要是你出现的话,可能...可能我就可以幸福一点了。”她也庆幸着,至少那时候坐下观众不会有母亲,她拙劣的演技在母亲面前无所遁形。 南缘除了头颅几乎浑身都散发着能量石蓝光,能量石维系的部分越多,剩余躯体需要驱动能量石的力量就要越大,承受的反噬会加剧。 沉默的空间落针可闻,她听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