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抽签决定,年淮和南乔守上半夜,李末和柏舟守下半夜。 夜晚山间气温降得快,南乔身上穿的外套在下午帮人抓蛇的时候被树枝划开,漏了一半棉,只能往火堆边边挪,搓着手让自己暖和些。 温暖从天而降,浓郁的玫瑰香钻入鼻腔,她回眸一看,柏舟拉开帐篷打着哈欠,见到她还是维持礼貌淡笑:“帐篷太小了,睡袋外加件外套后转身都难,反正今晚的汤挺甜的,能量也够,衣服就拜托南乔同学帮我看着吧。”话音刚落就把帐篷拉上。 年淮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默默将自己打算从包里掏压缩外套的手收回。 南乔拢了拢衣服,玫瑰香气萦绕其间,熏得脸奇异地热,燃动的火焰她的面上跃动,夜幕下适时地掩盖着她的躁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刻留意着附近不敢放松警惕,晚间盘点的时候已经有组因成员重伤退赛的例子,为了挺到最后只能坚持睁着疲乏一天的眼。 终于熬到替换的时间,南乔确认周围无虞才提醒李末换班。就在这时,年淮暗暗揪住南乔的手,她几乎放松的神经马上紧绷,往后退了一步,在层迭树木遮掩下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刚刚拉开链子的柏舟留意到情况,猛地将南乔拉到身后,抄起一旁的锅和棍子向着那双眼睛大声敲了起来,几人也有样学样制造着噪音。 半响没动静,南乔拎起火把往那边一照,野兽的皮毛光泽还没完全显露,传来一阵树叶摩擦的飒飒声音,巨物的喘息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几人才放松下来。 “那是什么?” 柏舟眉心隆起,严肃道:“应该是罴,而且体型巨大,我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 罴,知道父亲的事情之后,她翻阅了所有关于罴的资料,但记载的文献芜蔓疏漏,参考的内容远不够应对。 只能马上收拾东西上路,前行狂奔一小时,跑在前面的李末却生生止住了脚,狭窄的路面横据着一只断手臂。 不远处火光跃动,应该是别的小组的扎营地,南乔扯下围巾将断肢包起来,如果主人还活着,这断臂还有用。柏舟按住愣住的几人,独自蹑手蹑脚走向亮堂处。 片刻后走了回来,他摇了摇头:“死了一个,其他的人应该逃了。”看着南乔手里的断肢说道:“死者手没断。” 南乔点点头,围巾打了个结,将断臂挂在脖子上,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没一会就找到了之前逃离正躲在树丛间瑟瑟发抖的别组人员,但两人已经发射信号申请退赛,南乔给伤员的断手做了简单处理。 两人被直升机拉走前透露的消息不多:罴有三个人高,还有一个队员在逃跑时失散至今没有消息 罴比人走得还快,几人心情愈发沉重,真实的实地测试,生命的消逝和血迹斑斑的现场都不同于之前的模拟环境,心理防线被未知的境况一再挑逗,可是回头不甘心,只能继续往危机重重的黑暗遁去。 草木皆兵的气氛跨步都颤抖,看着不同步的队形,李末安抚道:“刚刚南乔捡断手的时候我看到灌木林下有一支带血的捕兽器,说不定附近有猎人,放松点。” “现在山林应该只有选手了,但是如果猎枪还在我们也能用,加油。”年淮附和着鼓劲。 果然没走多久就碰到了隐匿在林间的木屋,南乔率先举着火把推开吱呀的门,没有入侵的痕迹才回身让其他人进来。 “有枪。”柏舟取下墙上的枪,打开弹夹:“只有一颗子弹。” 只有一次机会,队里会用枪的只有李末和柏舟,按射击准度,柏舟拿枪,不敢多停留,离开木屋几人继续朝着地图前进。黎明迟迟不来,奔波一天没有休息的南乔几乎就在咬牙坚持跟着。 高强度奔跑年淮先受不住,几人决定原地休息片刻。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消磨着寂夜的恐怖,直到有人轻轻拭着她的脸,南乔虚弱地睁开眼,是柏舟面无表情的脸,他扣着她将倒的身躯,扣着她的下巴附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