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天,冬歉看见那钗子时的眼神,是一望无际的仇恨和思念,哪怕只被他泄露出一点,那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再结合那桩案子的疑点,他很难不将这一切怀疑到冬歉的身上。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做法,恐怕会立刻下令将冬歉捉起来严刑拷打,直到他将一切都招出来为止。 他本该这样做的。 可是当那暗卫说出冬歉的嫌疑时,他发现自己第一时间想着的竟然不是揪出真相,找到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那个人,而是下意识想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他冥冥之中有预感,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他竟像是逃避一般,不再过问这件事,也不允许任何人深究,就这样将冬歉的嫌疑草草揭过。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保护他。 可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受控制地这般做了。 可在心中,某个声音却越来越大,提心吊胆地警醒着他──冬歉这个人,或许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明明有这个可能性,明明冬歉或许是对他不利的那个人,或许季府的后代还留存在这世间,或许这个人同冬歉有一些联系,或许..... 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性。 他却仅仅因为这件事可能会对冬歉造成伤害,便没有再管。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今日是他的生辰宴,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上位者,同自己想勾结的人曲意逢迎,他就是这样擅长左右逢源,所以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无往不利。 可是今日,他偏偏没了做这些的心情,只是近乎敷衍的应付着那些客人,心中却在意着冬歉那个空缺的位置。 快到凌晨时,他才送走了要跟自己不醉不归的友人,长舒一口气。 他控制不住的想,倘若今日冬歉在场,他的生辰会是什么样子。 到目前为止,冬歉从来没有参加过他的生辰。 他竟有些抓心挠肺的好奇。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冬歉院子的外面。 这还是他亲自给他挑选的院子,离自己的距离最近,平日也方便彼此走动。 院落的大门阖着,但没有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 院子里没有火光,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魏玄站在门外,心中忽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倘若自己推开了这扇门,会不会有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朝自己砍来。 明明是毫无来由的想象,可是不知为何,魏玄冥冥之中觉得,冬歉真的可能会这样做。 他的喉咙滚了滚,须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推开了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