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秋白此刻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无数碎片在她脑中闪现,一会是喜,一会是悲,骄阳伴着冷雨,欣喜随着痛苦,叫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记得娘亲死在她面前,记得那日湿透的衣衫,记得兄长绝望的眼神,记得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可是偏偏不记得自己如何走出的那道家门,如何出了城,如何孤身在外,差一点伤重不治。 见她情绪失控,姜林只好故技重施,复将人抱回床上,掖好被角关上门出来。 沈方:“这样不好。” 黎帆:“没错。” “搞得我们好像坏人。” 黎帆点点头:“是的。” 姜林无奈道:“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两人摇摇头:“没有。” 黎帆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观这姑娘情况,似乎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 沈方疑惑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是受刺激,不是这疫病的什么后遗症呢?” 黎帆骂道:“哪有什么时疫还会让人失忆的,平日里叫你看的医书都被你吃肚子里去了?” 姜林看她二人打骂,笑而不语,转头还是接治病人去了。 将近傍晚时分,众人没有等来官兵和太医院来人,却等来一群不知来历、状似贼匪之人,这群人手持火把,蒙面而来,气势汹汹。 他们甫一靠近村子,就将此地团团围住,在村中驱赶村民,四处泼洒不明物,姜林偶然看见,立即现身询问。 “你们是何人?” 对方没有应答。 “尔等欲行何事,为首者何人?出来答话!” 依然无人作答。 姜林微感不安,正要退回屋中,同师门说此异况,然而不过数息之间,村中就传来一阵骚乱之声,而后火光四起,瞬间照亮这一片小小村舍。 危机突然来临,姜林顾不上仔细思考,大喊道:“走水了!” 夜幕悄然降临,衬得此地火光愈发明亮。浓烟滚滚,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很快火苗就将她们这小小一方临时医舍吞没。 姜林赶紧取出帕子在院中的水缸内打湿,捂住口鼻,就要进屋唤众人离开。 听到喊声,众人都立刻撤离出屋,向外逃去,只有姜林逆着人流往屋里跑,终于在众人之间看到师父和师弟已经出来,但随即她一颗心再次悬起,被她打晕的那个姑娘还在屋里! 姜林转头向那间屋子跑去,屋顶已经起火,干草燎着火星从房顶上落下,姜林迅速进去将人扛在肩上,转头将往外跑。 陆秋白呛了口灰,意识也渐渐清醒,就见自己被一个姑娘扛在肩上往外拖,周围也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