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雪茶就将纸张郑重叠好,放进袖囊中,而后转身道别向东华门而去。 姜林思索一番,觉得还是不够稳妥,道:“此病发病之初便来势汹汹,身体底子不好的,不出三五日便会病重,若是医治不及时,恐怕不少人要因此丧命,此事恐怕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以防万一,我得先去一趟我舅舅家,将此事告知,之后陆姑娘你同我一起去寻堂主,如何?” 陆秋白听她突然提起舅舅,有些疑惑。 姜林这才解释道:“我舅舅是勇宁侯,可直入宫禁,将此事上报圣听,如今事情发展太过出乎意料,还需向朝廷借力。” 陆秋白听到“勇宁侯”三个字,心中一惊,勉强才稳住面色未变,道:“你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吧,剩下的就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二人同胭脂铺的另一位姑娘道别,向勇宁侯府而去。 路上行人稀少,远不似平日里的喧闹之景,街道上俱是静悄悄的,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平常热闹的酒肆茶铺,此时全都门户紧闭,只偶尔还有一两间兜售猪肉或是瓜果蔬菜的摊贩还有人。 勇宁侯府同在城西,二人到访的时候薛延不在家中,管家说是宫里边一大早就将侯爷召了去,只有他的女儿薛清方在家里别无它事。 姜林与薛清方也算是堂姊妹,从小一块长大,虽然后来姜林随师父游历四方,学医救人,与她有许多年未见,但儿时的情谊从未断绝,舅舅不在府里,找她也是一样的。 管家带她们穿过厅堂,去往内间,陆秋白默默跟在姜林身后,侯府富丽堂皇,庭院幽深,内里曲折,穿过好几个回廊才来到薛清方的院中。 院里竹影横斜,树影斑驳,中间摆着一盘残棋,点点光斑印在上面,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窗扇开着,透过门窗可以看见里间的陈设,清雅婉约,足以见主人的喜好品格。 管家站在院中,向内躬身行礼道:“小姐,姜姑娘来访,有要事找您。” 里面传来一个清冽婉转的声音:“哦?哪位姜姑娘?有何要事?” 陆秋白转头看去,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竹青长衫的女子,手里捏着本书,发丝懒懒挽起,眉施青黛,举手投足间风流尽显。 姜林一板一眼道:“是我,姜林。” 薛清方跂着双木屐,向她们走来,抱怨道:“姜姑娘真是无趣,前几日回来也不见得来看我一眼,现在有事,倒是想起我来了?” 姜林拿开薛清方不老实的手,肃穆道:“方儿,正事要紧,这里还有人呢。” 管家望天望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陆秋白低着头侧着身子,看不清情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