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指向女子,也就是王顺娘。 他自以为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有料到那晚抛尸之时,正被几个小儿看到,加上更夫也曾见到他夜间出没的身影,以及仵作验出凶手当是个缺少小拇指的人,正与李大狗特征对上。 案件就此结束,顺娘虽洗刷掉杀人嫌疑,却依然处处遭族人白眼,毕竟害死她舅父的乃是她的亲父,这与她亲自杀了自己舅父并无多大区别,她在族人眼中一样是个不孝女。 姜林给她写了封信,让她去城中悬济堂分号,留下做个药童,也是个谋生。 先前并未直接这样做只是因为她尚有自保之力,并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悬济堂虽是医堂,却并非善堂,能养活容纳的人数也是有限的。 陆秋白心中五味杂陈,她心中依然觉得,这世间应该有公道法理存在,若是治世先是遵循人情,而后才是法度,那还有什么公义可言? 可是她没有办法去否认姜林就是错的,她又凭什么去质问姜林? 因为这个世道法则就是如此,姜林只不过是选择顺应而已。 “我要往北去,林姐姐本要西行,再往前并不顺路,我们便在此分道吧。”陆秋白拉着缰绳,轻声道。 第19章 吾乡何处(七) 姜林似乎早有准备,只道:“好,保重。” 陆秋白却没有立即离开,马儿在她的驱策下转过身,她轻轻抚摸着马背,抱拳道:“来日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姐姐救命大恩,后会有期。” 姜林点点头,陆秋白一夹马腹,先行离去,徒留一个背影给姜林。 山迢路远,陆秋白只想一心赶路,回到崖州,寻找她下一程的出路,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物与可怜之事,她也渐渐学会冷眼旁观,在没有壮大自己,拥有充足的权力或是财力之前,她想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格去涉足她人的命运。 越往北行,风沙逐渐变得多起来,空气也变得越发干燥,不似江南湿潮。 听到熟悉的乡音,陆秋白知道自己终于踏上了故土,一路上都不苟言笑的她终于有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她没有着急去舅舅家寻求帮助,而是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城里,许多东西都变得熟悉中带着三分陌生。 陆秋白在街边一处小摊边坐下,要了碗馄饨。 老板轻快地应声好,不多久热腾腾的馄饨就端上来,个个皮薄馅厚,滋味鲜美。 陆秋白饱食餍足之后,将铜钱搁在桌上,才继续往舅舅家而去。 秦家在崖州做的是纺织的生意,常年给边军提供春夏秋冬四季衣物,早年家中还有在军中任职的,只是到了这两辈,逐渐都将重点放在生意上,没有人再愿意去军队里摸爬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