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谦逊道:“阁老谬赞了。” 李自晖面色平和慈祥:“你若不嫌,也可唤我一声座师,我也算忝居考官之一,如此也不算逾矩。” 陆秋白从善如流:“学生见过座师。” 耽误这么一会,宴会已经快要正式开始,李自晖也放她归位:“好了,先回自己的位子去吧。” 陆秋白礼数周到:“学生告退。” 经此初步接触下来,陆秋白基本知道至少内阁中有一位大员对自己是持有善意的,而初次接触,自己也应当在对方心中留下了尚算良好的初印象,今日参宴的目的也算达成一小半。 皇帝不久后到场,昭示着宴会正式开始,先前闲散的诸人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传令的宫人齐声高喊:“开宴!” 宴飨佳肴依次上桌,无数宫人手捧精致的碗碟,将赏心悦目的食物一一奉上。 位居最高位的帝王高举酒杯,与臣民同饮同乐。 陆秋白位次仅在文武官员与几位王侯之下,几乎能清晰地看见帝王神态,还有一旁仪态端庄的皇后娘娘。 帝后深情,可见一般。 一杯清冽的玉液酒下肚,身着彩衣的舞者踏歌而来,宫廷雅乐,悦人心神,觥筹交错,醉人心身。 陆秋白来者不拒,往来者皆能谈笑风生,可算是四面玲珑,没有落下任何一人的面子。 但屏风帷幕之后,尚有女眷,只是布置得十分隐秘,若不细看,也很难觉出端倪。 此时姜林就同薛清方坐在和屏风之后,吃着同样的宴席,只是与外间遮蔽,隔离开来,里头可以远远望见外面的情形,外头却轻易不会发现里面的动静。 为了来今日这场盛宴,姜林难得地不似平日里那般荆钗素裙,不施粉黛,任由薛清方替她拾掇打扮,换上鲜亮贵重的衣裙,戴上繁重的首饰,化上时兴的妆容,“隆重”地出席。 姜林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和繁复的钗裙头饰,这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宽大的层层叠叠的衣袖和裙摆限制住她的胳膊,腰间零零碎碎的玉佩钳住她想迈开的步子,摇晃的簪钗使得她几乎难以思考。 薛清方似乎注意到她今天格外沉默,关心道:“怎么,不习惯?” 姜林艰难地点点头。 薛清方莞尔一笑,逗她:“难得见你如此拘谨的模样,真是有趣。” 姜林看她一眼:“怎么?难道你从来不觉得这些难受吗?” 薛清方摇摇头表示不觉得。 姜林疑惑道:“可我见你平日里也是简钗素衣,想必也是不喜束缚的,怎么会习惯这么麻烦的打扮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