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在星级酒店,而是其貌不扬的街边餐馆,大堂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 “真没想到会定在这种地方。” 向文波板着脸,不悦地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这样也好,低调。” 梁根生不以为然,坐在靠窗的座位,借着余光,看向窗外穿行的路人。 不一会儿,两道似乎跟周边环境画风不一样的人影,从眼前掠过,接着拐入餐厅,径直朝他们走来。 领头的来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挡住半张脸,当他坐下,取下口罩,面孔立马暴露在梁根生等人眼前。 “陆、陆总?” 向文波如遭雷击,眼睛越瞪越大,能清楚得看到瞳孔像地震般颤抖。 “没错,我就是三体的大股东,陆飞。” 陆飞面带微笑,主动伸出了手。 “也就是说,三一重工流通股最大的大股东,是陆总你吗?” 梁根生显然是老江湖,很快恢复冷静,握住他的手,但指尖轻微的颤动还是出卖了他。 “没错,我很看好三一重工,明明89年成立之初,只是一家焊接企业,却敢为人先,转型跨越成重工企业,这就需要不小的勇气和想象空间。” 陆飞吹捧说:“特别是梁董,还能成功地把想象空间填充成现实,三一重工的拖拉机在市场上很青睐。” 梁根生谦虚说:“还只是万里长征的一小步,我们的拖拉机还很不成熟,就是一个拼装的产品。 液压系统是进口霓虹小松的,发动机采购德意志的,只有油缸是自己生产的,三一重工要继续发展,就必须坚持自主研发。” “我欣赏愿意自主研发的国产品牌。” 陆飞露出笑容,后半句藏在心里没说。 08年4万亿救市时,三一重工可是重工业里最大的赢家之一,订单激增,市值爆长,直接把梁根生推到了那年的内地首富。 “但自主研发,就需要资金,就需要融资,就需要把非流通股释放到二级市场,所以三一重工的股改,只许成功,不容失败。” 向文波不由激动,“不知道陆总能不能在这次股改,助我们一臂之力?” “当然。” 陆飞脱口而出,股改可是华夏资本市场十五年以来的大变局,没有先例可循、没有参照标准,就像从荒原上走出一条切实可行的路。 陆老爷来,就为办三件事—— 立规矩!立规矩!还是特么地立规矩! 他要借三一重工,给股改的后来者立一个规规矩矩的参照,于是要求提高减持的门槛,要求股改方案实施后,至少一年不得减持原有非流通股。 “一年?” 梁根生、向文波互看一眼,突兀的减持条件让他们一时陷入思考当中。 陆飞伸出一根手指:“这也是对‘三一重工’胆量、勇气和魄力的一次考验,如果梁董答应,我不但让三体投赞成票,还会帮你们做其他中小股东的工作。” 说着,伸出第二根手指:“而且我会拿出一笔资金,如果股改以后,三一重工股价下跌,就会增持流通股,帮你们稳定股价。” 还有这等好事?! 梁根生不由意动,非流通股、流通股股东们最大的担心,莫过于三分之二的非流通股,像开了闸的洪水发泄,就让股价跳水。 可有了华夏巴菲特背书,根本不怕跌! “陆总为什么这么帮三一重工?” 向文波留了个心眼。 “作为企业,不管是大型企业,还是中小企业,不管是国企,还是民企,除了利润,还有比利润更美好、更崇高的目标,那就是应负的社会责任!” 陆飞一副为国为民、大义凛然的样子。 “三一重工的责任是做股改的第一股,三体基金的责任,就是推动三一重工完成股改。” 此话一出,仿佛万丈光芒闪出。 梁根生仿佛已经看到三一重工股改成功的瞬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两项减持的承诺。 转而又迟疑道:“陆总,我们能不能在接下里的路演里,对外透露你是三一重工流通股的大股东?” “梁董,不要急,还不是时候。” 陆飞露出神秘的笑,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向窗外,一辆停在路边的红色车上突然发出一道道闪光。 第434章 李富真来华 沪交所,中户室。 平日里能容纳二十五六人的空间里,或站或坐着超过了30人,全是三一重工的股东,他们可不只代表自己,背后还代表一只船队。 这年头要坐大户室,至少得100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