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不看着些?这般蛮冲直撞的模样,倒像是田埂里的老黄牛呢。” 话毕,两个丫鬟皆是娇娇怯怯地掩唇一笑,美眸里流转着几分奚落之意。 荣嬷嬷瞧见了散落在地上的旋覆花,心中的痛惜化作了怒意,便见她一改往日的谨小慎微,将这两个丫鬟的酸言酸语都堵了回去:“春染和秋桐姑娘也太性急了些,老婆子在路上好生走着,你们却硬要往我身上撞。” 春染与秋桐皆笑意一僵,却没料想到方嬷嬷胆敢反唇相讥。 “大少爷这几日犯了秋疾,姨娘熬了一天一夜才得了这一碗旋覆花汤,旋覆花汤最能治肝脏气血郁滞,如今却被二位姑娘撞洒了……”荣嬷嬷笑着与春染和秋桐二人相望,眼里竟是些不怀好意。 提到“大少爷”,春染与秋彤的气焰免不了低落了几分。 她们虽是大奶奶身边的陪嫁丫鬟,身份地位不同寻常,旁的丫鬟婆子见了她们都要奉承讨好几分。 可大奶奶进门三年未有所出,反倒是那方姨娘为世子爷生下了一儿一女。 大少爷裴永言虽只是个庶子,却因是端阳侯府第三代唯一的男丁,被老太太及端阳侯视若珍宝。 三小姐裴思瑶不仅生的粉雕玉琢,性子也玲珑聪慧,极得端阳侯夫人的喜爱。 即便如此,正妻便是正妻,容不得妾室身边的奴仆蹬鼻子上脸。 荣嬷嬷待要再得寸进尺之时,却见秋桐瞪着她说道:“洒了便洒了,叫你家姨娘再熬一碗就是了,本就是梅香2的命儿,还委屈她了不成?” 秋桐性子泼辣,眼觑着她愈说愈过火,春染便夺过了话头,道:“我和秋桐正要给老太太送这白玉缠丝玛瑙盘去,别说是疾步匆匆了,已是小心地连大步也不敢迈,又如何会撞到你?便是你告到世子爷那儿,我和秋桐也是这般说法。” 说罢,春染便也不想再与这荣嬷嬷痴缠下去,拉过秋桐便往西侧的廊庑下走去。 走出数十步后,秋桐忍觉得不解气,半拧着身子挣脱开了春染的手,愤然地坐在了栏檐坎上。 春染忙凑近去劝她,苦口婆心道:“我的祖宗,何必这般动气?” “不过同我们一样都是个奴才罢了,又凑巧生下了个宝贝蛋,这才得了侯爷、夫人几分青眼,便要事事越到大奶□□上去,我便瞧不上她那儿轻狂劲儿。”秋桐怒道。 她说这话时两腮鼓起,又因过分激动而双颊胀得通红,春染忍不住拧了一把她的香腮,笑道:“大奶奶是正妻,她不过是个姨娘罢了,总也越不过大奶奶去。只是如今也算得上是多事之秋,咱们还是不要给大奶奶添乱了。” 秋桐想到这些时日大奶奶的处境,这才偃旗息鼓,不情不愿地跟着春染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晚间之时。 秋桐与春染姗姗来迟,澄风苑的正屋内已摆好了晚膳。 小巧的梨花木桌上摆着金丝燕窝、樱桃酒酿、龙眼山药糕,并一壶珊瑚红描金暖酒。 抱厦立在门帘前,瞧见了秋桐与春染后,笑着说道:“两位姐姐来晚了,大奶奶的晚膳已被咱们分食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糕点。” 秋桐上前两步撩开了帘子,见内室无人,便问道:“大奶奶呢?” 抱厦神色一沉,回道:“午膳后身子便不大爽利,喝了几口粥便睡下了。” 春染一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