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头的青翠竹林,心绪安宁沉静。 郑宣曾笑着揶揄过自己,说自己是世上最会演戏的小辣椒。 外头看起来柔弱不禁,可内里却脾气火爆,嫉恶如仇,便是玉石俱焚也绝不让自己吃了点亏。 可这三年间的自己竟性子大变,变成了个万般皆能忍的菩萨性子。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思绪起伏,竟不知不觉地靠着迎枕熟睡了起来。 午膳时分,外头的丫鬟才火急火燎地跑进了东隔间,将临窗大炕上的苏和静急声唤醒:“大小姐,裴家来人了。” 苏和静睁开朦胧的眸子,怔了会儿后,说道:“知晓了。” 这一回端阳侯府来安平侯府兴师问罪的速度确是慢了些,庞氏被苏和静那一顿鸡毛掸子气得好几天都提不起劲来,端阳侯在外忙碌了数十天,久不归家自然也不知道苏和静闹出了什么乱子来。 而裴景诚虽是归家了机会,却只宿在外书房,因记挂着外头那位心头肉芍药的身子,连暖香阁也不踏足一步。 方氏很是受了一顿磋磨,荣嬷嬷起初是下了狠心不让她吃一粒米,可过了一日后,澄风苑内迟迟不派人来“看望”方氏。 荣嬷嬷心头生了疑,在第三日借了名头去澄风苑给苏和静请安,谁知却扑了个空。 澄风苑内已是空无一人。 苏和静这招灯下黑属实让荣嬷嬷惊讶不已,没过多时,庞氏的苍云院里也知晓了苏和静回娘家的消息。 庞氏愈发生气,明明是这个不孝媳妇痛打了自己一顿,她却还有脸面回娘家? 她自己不肯去安平侯府兴师问罪,便让小庞氏替她走一趟。 小庞氏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推拒。 驾车到了安平侯府后,丁氏极为殷勤地带着小庞氏落座,言谈举止间都仿若没事人一般,只与小庞氏唠嗑家常,半句不提起苏和静。 小庞氏坐如针毡,两杯花茶下肚后,笑着说道:“嫂嫂可是回了夫人这儿?母亲特让我来带她回去呢,她前几日做事有些莽撞,把母亲……” 小庞氏正欲说起苏和静痛打庞氏一事,却被丁氏突然发出的一阵咳嗽声给打断了。 丁氏满脸歉然,说道:“抱歉,亲家二奶奶,我身子有些不适。” 小庞氏本就是个色令内荏的纸老虎,没了庞氏在旁撑腰,连句硬话都不敢说,闻言便只得陪笑了几声。 只是她身边的丫鬟还记得庞氏的吩咐,便悄悄戳了小庞氏一下,示意她不要忘了庞氏的吩咐。 小庞氏进退两难,深思熟虑之下还是对着丁氏说道:“夫人,嫂嫂该和我回家了,我陪着她好生与母亲磕个头认错便是了,若是在娘家待久了,只怕要被人嘲笑呢。” 丁氏恍若未闻,她并不在意继女的名声,只是要把侯爷交代的任务完成。 侯爷说,不必立马就和离,先拖着些时日。 丁氏便回头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大小姐回家了吗?你可有瞧见她?” 那丫鬟摇了摇头,作无辜状:“奴婢并未瞧见大小姐。” 小庞氏气结,可她在人家府上,还能像市井泼妇一般撒泼打滚不成? 丁氏抿了口茶,正欲送客之时,正堂外头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苏和静便带着丫鬟们走进了屋内。 小庞氏瞧见苏和静后,便欣喜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上道:“嫂嫂。” 她暗自庆幸,幸而嫂嫂没有这丁氏这般难缠,她定是顾念着自己世子夫人的位置,迫不及待地要和自己一起回端阳侯府呢。 苏和静却只是冷漠地瞪了她一眼,因着心里实在对这个庞氏无甚印象,便言简意赅地说道:“你既是来了,便也省得我的人多跑一趟--------------/依一y?华/了,回去和你们府上的人说一声,我苏和静要和裴景诚和离。” 说罢,也不去管小庞氏的脸色,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连回话的余地也不留。 丁氏只当自己眼聋心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