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明白,林大将军至今未娶不过是心里装着母亲罢了,郑宣能在大将军身边做个副将, 也是子凭母贵的缘故罢了。 一行人便到了大长公主如今的住处, 位于朝息县最南侧的橙园内。 橙园是林大将军的私产,起初大长公主并不想住进去, 奈何婷姐儿出生后郑宣租赁下来的那宅子便显得狭小了些,大长公主奴仆和行李众多, 思虑再三也只得住在橙园。 橙园地处僻静,又离儿子儿媳的住处近的很儿,大长公主再不想欠林大将军人情,也只得住了下来, 只是一月里会给林大将军送去厚厚的租金——只是林大将军不愿意收罢了。 朝息县绿植甚少, 兰花更是价值千金, 也不知林大将军想了什么法子,竟从兖州那儿买了些兰花来,一盆盆兰花伫立在橙园庭院中央,显得小院幽静别致。 饶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人都被林大将军这几年的诚心所感动,只是大长公主却似冷了心肠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林大将军。 旁人不明白大长公主的性子,苏和静却摸到了婆母的心思。 从前她被郑国公伤的那样深,好容易避来了西北,忘却了前尘旧事,如何能这样快地接受另一个男人? 更何况,她是“假死脱身”,名义上还是郑国公的正妻,大长公主是个端正谨方的性子,绝不会做出有违道义的事来。 只是苦了林大将军。 郑宣、苏和静与林大将军站在橙园门口时,大长公主正穿了一身青衣立在庭院中央侍弄那一盆盆兰花,兰花精细不易养,她每日要耗费大半的时间在这些兰花之上。 林大将军瞧见不远处的大长公主后,嫣红便从双颊飞到了耳朵根。 “母亲。”郑宣率先喊出了声,将背过身去的大长公主唤了过来。 大长公主赶忙放下手中的兰花,走到郑宣身边仔细端详他道:“黑了,瘦了。” 说罢,又拉着苏和静说道:“怎么没把雀儿和婷姐儿带来?” 和儿子儿媳说完话后,才将目光落在最后侧的林大将军身上,眸眼深深地说道:“大将军好。” 林志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凑近大长公主身边,他的脑袋瓜便不灵敏了,一时间窘迫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郑宣不忍大将军这般窘迫,便与大长公主道:“母亲,我想喝你做的牛乳羹了。” 大长公主自然喜得眉开眼笑,也不用女官们打下手,自个儿飘飘然地进了厨灶间,做起了牛乳羹。 因此,林大将军也借着郑宣和苏和静的光喝到了大长公主亲手煮的牛乳羹,他是个粗人,欣喜之下便一股脑地喝光了眼前的牛乳羹。 此时的郑宣方才抿了一口牛乳羹,苏和静还在吹走牛乳羹上的热气,可林大将军却已将这一碗牛乳羹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见林大将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郑宣连忙将自己的牛乳羹推到了林大将军身前,道:“将军若是不嫌弃,把我的也喝了罢。” 大长公主却伸出柔荑制止了郑宣的动作,只见她颇有些无奈地对林大将军说道:“将军,我再给您去盛一碗。” 说罢,她便又去厨灶间忙碌去了。 林大将军想出声唤住她,可大长公主步伐极快,一霎那便没了影子。 “你母亲会不会觉得我……”林大将军面有忧色地对着郑宣开口道:“我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暴殄天物?” 郑宣嘴里喝进去的牛乳羹险些喷了出来,他只好勉力忍着,尽力忽略林大将军此刻似小媳妇般幽怨的神色,道:“大将军多虑了,母亲见您这么喜欢吃她做的牛乳羹,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大将军听了这话后,果真转忧为安,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而后大长公主便重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乳羹回来,只是这一回她语气温柔地“关照”林大将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