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爱她的人相继离她而去,她一个都留不住,如今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却是东宫的人。 小殿下,赵佐凌。 那个要了沈家十几条命的人的子孙。 沈家人的命不是草芥,但他们的死,就像是茫茫世界里的一粒尘埃,没有人会在意,也不会对他们有半分影响和撼动。 塌掉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天。 耳边的雨滴声,像是要把她往地底下带去。 她哪里来的福相。 泪眼痴痴地看着漆黑的夜,双脚已经滑到了深渊的边缘,喃声道:“父亲,菩萨没有保佑我。” 她无人相伴。 但即便是独身一人,也得把这一条暗无天日的凡尘路走完。 — 翌日依旧是阴雨天。 沈明酥没有出去,把那身湿衣叠好放在了桌上,泡好茶,备好了茶杯,之后一直坐着屋里等。 天色一黑,十全便来了。 穿了一身月白的交襟长衫,发冠高束,跨过门槛迈步进来,脚步带着一股风,十足的翩翩少年。 “十锦的衣裳昨日我让人洗了,天气不好,还没干,待干了我再给十锦送过来,我这里有几套偏小的衫子,还未曾穿过,十锦要是不嫌弃,先拿去穿着,待兄长过几日再替十锦做几身你喜欢的。”说完把手里的包袱放在了桌上。 沈明酥没吭声。 十全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绢帕,轻轻展开推到沈明酥跟前,笑道:“看我还给十锦带了什么?莲子糖,十锦喜欢吗。” 沈明酥看着被绢帕包住的一堆糖,每一颗都裹着糖霜,晶莹剔透,不用尝也能想象得到一定很甜,甚至连那绢帕上绣着的都是金丝线。 沈明酥唇角一扯,“贫与贱,差别果然大。” 十全一愣,没听明白。 正欲问,消失了几日的务观忽然走了进来,“两位在聊什么呢?” 走近见到十全手里的糖,径直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点头赞赏,“嗯,甜。” 十全笑笑,招呼了一声,“务观兄。”想再递给十锦,被务观拦住,一把夺了过去,“她不爱吃糖,给我吧。” 十全还没反应过来,糖已经被务观装进了袖筒,挨着沈明酥,坐在了他对面。 “十锦原来不喜欢吃糖,我记住了。” 沈明酥没搭话,拿过他跟前的茶杯,提起茶壶,茶水潺潺地流入杯中,茶叶是她今日才新泡的,随着流水倾入不断地翻滚。 务观静静地瞧着,看着她将茶杯缓缓地推到了十全跟前,“喝茶。” “嗯。”十全端起茶杯。 她面色始终平静,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眼见十全就要送到嘴边,务观倾身一把夺过,连杯子带茶一并扔到了门外。 十全怔住,恼怒地起身,“务观兄,你......” “茶凉了,让十锦重新泡一壶。” 十全觉得他不可理喻,那茶水分明是热的,不知他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来啦。(晚上零点上夹子,明天晚上十一点再更哈,继续红包~。)呜呜呜,十全好可怜,全员火葬场,一个都不会少。 跃跃的接档文问宝儿们求个收藏哈《侯府夫妻重生后》 沈妩十六岁那年,江家派媒人上门替江二公子江俞珩提亲,同是武将之后,也算门当户对,父母一口答应,她也满意。 十七岁沈妩嫁入江家,新婚当夜刚被掀开盖头,边关便来了急报,江俞珩作为少将,奉命出征。 一年后,传回了死讯。 对于自己前世那位只曾见过一面,便被友人出卖致死的夫君,沈妩对他的评价是:空有一身拳脚,白长了一颗脑袋。 重生归来,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沈妩打算帮他一把,先替他将那位友人解决了。 至于害死自己的姨母一家,她不急,她要慢慢折磨她们,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万般筹谋,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人来了京城,却收到了姨母一家跌入山崖尸骨无存的消息。 死了? 沈妩双目蹿火,浑身颤抖,“哪个混账东西动的手?!” — 江俞珩十六岁时,便上了战场,手中长矛饮血无数,二十岁又娶了名动京城的沈大姑娘,人生美满,从未想过自己会英年早逝。 枉死不甘,死后灵魂飘回到了府中,亲眼看到自己的结发妻子被人活活毒死。 重生归来,他打算先履行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替她解决了明氏一家。 而陷害自己的挚友,他要慢慢来,让他身败名裂,永世受人唾弃,他一番运筹,还未行动,那位卖国求荣的友人竟然先死了。 被人暗杀。 江俞珩眼冒金星,咬牙切齿,“谁杀的?” — 得知真相,两人沉默相对,各自暗骂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