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愕。 沈明酥莫名其妙,愣了愣,“怎么了,都不认识?” 不认识就算了,沈明酥挎着药箱出了门,打算一边走一边问。 谁知一出仙丹阁,竟是连个人影子都没遇上,笔直的一条甬道没有半点遮掩,艳阳当头晒久了便也不能称之为明媚,该叫烈日了。 沈明酥拿手挡在额头,一条甬道走到了尽头,才见到三两位宫女经过,忙上前打听:“请问,太医院怎么走。” 能从此条甬道走出来的只有仙丹阁的人,宫女们见到他很客气,同她指了左手边那边甬道,“仙童顺着甬道往前,第一个甬道口子往右,再走百来步,再往左......” 也不管沈明酥有没有听懂,几个宫女说完便匆匆离去。 宫中有规定,宫女不能与仙童搭话。 沈明酥脑子一团凌乱,除了宫女最初只给她指的那条道,一句都不记得,硬着头皮往前,每回这时都会想起月摇。 月摇很会识路,哪怕走过一回的街巷也能记在脑子里,哪里有什么,清清楚楚。 ...... “我并非记性好,是阿姐不喜欢记路,我便只能去用心留意,若是我再不去记,咱们不就只有迷路了?” “月摇真好。” “是吧?那阿姐以后走哪儿,记得要叫上我,不可偷偷一人出去,不然小心迷路。” “好,以后走哪儿,姐姐都会带上月摇。” 看着跟前铺在金砖上的烈日光芒,忽然有些胸闷,脚步慢慢地减缓。 二叔说月摇死了,还将她的遗物给了她,她一直不信,但过去的一年里所消失的每一天,都在压垮她的信念,直到前几日,又从梁馀口中找到了她还活着的希望。 她也在昌都吗? “月摇,你在哪儿......阿姐想你了。”她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愧疚和思恋拉扯着她的心口,疼得发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又有一位宫女来了。 太阳光太晒,她眼底泛红,没抬头,只在对方经过自己身边时,客气地问了一句,“请问,太医院怎么走?” 对方脚步停在她身侧,轻声道:“前面左手边就是。” “多谢。”沈明酥道了谢,埋头继续往前,走了没几步,又见到了一位宫女,脚步匆匆追上刚才经过的那位,冲她喊了一声:“阿月。” 沈明酥心口一跳,惊愕地回头。 灼灼日头映上红墙,泛出绚丽的光圈,前面的宫女也回过了头,那是一张她极为陌生的脸,含着笑朝她的方向,应了一声,“姐姐,怎么了。” 耳边一瞬安静,沈明酥脚步忘了挪动。 正发呆,适才唤人的宫女从她身后走了过去,立在阿月跟前,“殿下怕妹妹难受,让我来同妹妹说一声,碎了就是碎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他早就想换一套茶具了。” 阿月低着头,“是殿下心善。” “好了,回去吧。” “殿下喜欢吃蜜饯李子雪花糕,东宫这批蜜饯没有正殿那边的甜,我去御膳房借一些,做错了事,总得要赔罪。” 宫女没再拦她,“好,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阿月额首,目光扫了一眼前面光线那道一动不动的身影,平静地转过了身,裙边的一抹海棠轻轻地荡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