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四丹依次嘱咐道:“瞧一圈就赶紧回来,那地方混乱,别久呆。” 沈明酥走了几趟太医院,差不多已经摸清了什么是甬道尽头,如何转弯。 月摇说得没错,认路与聪明是否无关,不过是身边有人替你看着路线,养成了依赖,不愿意去记罢了。如今没有了那个替她记住路线的人,她也能认识路了。 从丹房出来,刚跨出门槛,便与从长廊上的赵佐凌碰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赵佐凌一愣,原本还在徘徊,要不要进去,陡然碰上了面,脚步下意识要往后转,又生生地制止了。 沈明酥将他的局促和尴尬都看进了眼里。 上回在荷花池他上前替她解围,这几日又是送冰,又是送樱桃,沈明酥知道他是认出了自己。 那日在小院,她对他说了那番话,本以为他会视两人这一段相遇,为人生中遇到的一段识人不清,不知人心险恶的插曲,伤心几日便会抛在脑后,或是从此对她心生恨意。 沈明酥没想到他还会来接近自己。 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她总不能视而不见,俯身对他行了一礼,“奴才参见殿下。” 赵佐凌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听她如此一说,脱口便道:“你才不是奴才......” 他是十锦。 他认下的义弟。 尽管她反悔了,但他却当了真。 这一声说完,两人便又沉默了,赵佐凌忙回头,唤阿月上前,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明酥,“我让阿月做了一些饺子,你要是不嫌弃,我......” 怕她又生气,急忙又道:“你要是不喜欢,我拿回去。” 清晨冒出来的日头,似是只为了出来同人打个照面,这会又隐入了云层,她不知道凌墨尘什么时候回来,但在这之前,她必须先要去一个地方。 “多谢殿下。”她没拒绝,上前去接。 赵佐凌心头一喜,神情有些激动,却又极力地控制住,和声道:“丹十不必与我道谢。” 身后阿月却没交到她手里,垂目道:“奴婢给公子拿进去吧。” 沈明酥正巧赶时间,应了一声,“好。” 阿月拿着食盒进去,却没有看到凌墨尘,眉头轻拧,倒是奇怪为何忽然传言,要她过来一趟。 把食盒放在桌上,阿月转身出去,赵佐凌立在沈明酥跟前,耳尖微微生了红,询问她:“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多谢殿下,挺好。” 赵佐凌犹豫了一阵,见她似乎着急着要走,忽然道:“我,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他身份特殊,不能告诉他真名,但他说的名字,并非为假,那一日他没说出来的解释,今日便想都告诉她,“我乳名就叫十全,不过是鲜少有人知道,我从未想过要去骗你,我与你相处之时,除了身份之外,所说的一切皆为真。” 赵佐凌看着她,“我自小就在宫中长大,每日读书练字,因此读过不少英雄忠烈的故事,我心疼他们悲惨的结局,偶然之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我容不得任何人去贬低他们,便一时冲动,不断地去干涉,但得来的结果,并不如人意。后来是十锦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在心里喜欢就好了,每一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每个人心目中的英雄也不一样,不一定非要去在意别人的声音。” 他眸光黑白分明,眼底的赤城之色,世间少有。 沈明酥缓缓地抬起头来,沉默地看着他。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