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粗糙的手指将她微乱的刘海拨好,微微低下头看她,冷峻漠然的面具下有几分笑意,嗓音尤有磨砂般的沙哑感,“玥玥,傻了?” 以前还总爱撩拨他,可是她却连一次结果都承受不住。 “你才傻了!”时玥马上凶巴巴地反驳,但是声音却比平时更加娇滴滴的,像是小野猫在撒娇。 岑肆眸色倏然又加深。 时玥一眼看出来,转身就跑,“肆哥再见,肆哥晚安!” 岑肆微楞,随后低笑一声,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他又蹙起眉,连忙跟上去,“慢点,别摔着。” 他正说完呢,那身影就忽然歪倒在一旁,直接摔下去。 “玥玥!” 幸好小道旁都是草地,时玥有意识地保护自己,用手撑着地面,倒也没有受伤。 “呸……”她吐出嘴边的青草。 随后一双手掌夹着她肩膀,将她拎起来。 “有没有摔着?”岑肆紧张地上下打量她,将她身上的干草和灰尘拍掉。 时玥摇头,神情微窘。 岑肆倒是没有笑她,只是本来就冷硬的脸崩得更紧。 “得小心点。” “嗯。”时玥拍拍手,伸脚踢一下地上凸起的块小石头,“都是怪它。” 岑肆瞥一眼,伸手将她发尾上的草也拿掉,说,“走吧,送你回去。” 时玥还没点头,他又自顾自将她抱起来。 她也懒得跟他矫情,愉悦地享受起这个人力车夫。 回到院子,借着门口那盏灯,岑肆又拉着她的手检查一下,见上下无伤,才真正松一口气。 “你回去吧,小心点,记得你的自行车。”时玥朝他挥挥手。 岑肆点头,却迟迟没有动作,黑眸还紧紧锁着她。 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他甚至不想离开她半步。 时玥回头看一眼,见没人出来,她才对岑肆说,“岑肆,你赶紧把我娶回家吧,看你可怜得……” 说完,她将他往外一推,将铁链挂上,把院门给关好,转身就跑回去,脸上的笑容充满狡黠。 岑肆半晌才回过神来,只看着她的身影,嘀咕一句,“……小丫头。” 他哪里可怜? 在竹林里被他吻得站都站不稳,呼吸都忘记的人,明明是她,眼睛雾蒙蒙的,都要哭了,还得他来教她怎么呼吸…… 脑子里一想到那画面,岑肆就口干,他连忙转身,扶着自行车离开,嘴里默默念着一首荡气回肠的军歌。 经过那条小道,时玥刚才摔跤的地方,他一眼看到那颗凸起的小石头,他将车放到一边,弯下腰去。 好一会儿,他将小石头扔到一边,将那一块填平,他才骑上自行车离开。 —— 先前时玥不在时,白跃和孙笑笑已经在中秋时举办过婚宴,屋里的红双喜还贴着呢。 第二天,岑家就带着彩礼过来下聘,让村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岑家就那么一个儿子,常年不回家,已经二十七八还没结婚,村里也不是没有姑娘喜欢他,可是他总是一张冷脸,谁也看不中,如今却是看上病西施了! 这年龄差得也挺还挺多的啊! 村里人都忍不住来围观。 这年头定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反正看对眼就行,青豆村的习俗就是先请人看期,根据双方生辰八字来确定结婚日子就行。 岑家搞得很隆重,送来的彩礼更是不必说,一担子一担子往里头抬,让家中有闺女的乡亲们都艳羡不已。 岑家是他们村里的万元户啊,那家庭条件自然很好,而且那一家子习惯与人为善,人缘也贼好,可惜岑肆要娶那个病西施咯…… 不过一切也是有迹可循的,去年岑肆就跟她走得很近,说不定病西施能治好病回来,还是靠他呢! 说那两兄妹可怜,但是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吧,有岑家护着,白跃那些羊崽子的销路也根本不愁! 人群里,刘翠花也扯着白小雪过来,看得直咬牙。 不过这些时日,白家和白跃闹得不好看,她现在也不敢出面说什么,人群中有人发现她的,还忍不住调侃几句,“哟,老白家的怎么在这儿?不去看看女婿的聘礼?” “瞧你这话说得,人家两兄妹早就独立出来了好吧!” “上次还想偷羊呢,被送去派出所几天,原来出来了啊?看我这记性……是老白跟儿子求过情来着。” “那真是可惜了,要是我,我肯定厚着脸皮进去看看,毕竟那是岑家啊,抱上大腿还怕以后没白米饭吃?” “那可使不得,听说派出所里有白跃以前的下属,专业当起副所长了,以后谁还敢在他面前闹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