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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到了那位裴郡守之后才知道,沈落枝随身带着的那幅画,根本不是什么死去的阿兄,而是沈落枝的情郎。

    耶律枭想起了之前,他日日给沈落枝的未婚夫上香的样子,便觉得胸口一阵发堵。

    他又想起了今日,沈落枝提到裴兰烬时,脸上的笑容。

    沈落枝,裴兰烬。

    灼华,好灼华,骗得他好苦。

    她对他,要他守礼,却让男子留宿在她的府中,他不允许他碰她一下,却自己深夜钻进了别人的厢房。

    他们会在厢房中做什么?

    他们会亲吻吗?沈落枝也会给他用手,用口吗?

    耶律枭一想到沈落枝,便想到那一日,沈落枝烧了整个金乌城时,绝情狠辣的模样。

    说来他也是贱,沈落枝若是那般对他,他越是忘不了,这几日里,他每天晚上都因为沈落枝而难受到龙尾发痛。

    就算是沈落枝想刺死他,他也想舔遍羊羔的全身。

    耶律枭又想到那人被撕烂了衣服,被他摁在地上的模样。

    白的玉,粉的花——

    耶律枭恨得要死,用力砸了一拳桌面。

    不让他碰一下,舔都不行,却肯给别的男人碰!

    他猛地从胸口处拿出了一方手帕,盖在脸上,恶狠狠地揉了两把,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灼华,他的大奉郡主。

    这些耻辱他都记下了,他迟早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

    次日,清晨。

    沈落枝自床榻间醒来。

    她今日有事要做——拜访拜访这儿的夫人、姑娘,四处走动走动。

    之前她来了西疆,因着是初来乍到,又没缓过神来,所以没四处走,但现下,她不能再等了。

    她需要足够多的朋友和足够多的消息,用以壮大她自己,抢在她成亲之前,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至于具体出什么事...她还没想好,但是一定会出事的,她清楚她自己的性子,这婚成不了了。

    她这个人,生平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亏。

    她一向是个识大体、懂局势的姑娘,她会难过会痛苦,但她永远知道当下应该做什么,应当怎么做。

    切掉了胸口处的脓疤,虽然空落落的,但是还不至于让她悲拗到难以行动。

    所以她利索的爬了起来,唤人来给她上妆。

    今日伺候她的是弯月,弯月一边伺候她,一边与她道:“裴郡守今日一早便走了,说是田中尚有事,奴婢瞧着,裴郡守当真是个好郎君,还有摘星,跟去了裴郡守府里了。”

    摘星一大早便带着几个刚收来的小丫鬟去郡守府了,估摸着是揣了一肚子的坏水儿去的,不查出什么来,怕是不会回来——她这些丫鬟里面,唯独摘星与她性子最像,估摸着,摘星现在已经在郡守府里视察起来了。

    弯月显然还不知道裴兰烬的事儿呢,摘星嘴严,没与旁的人说过,弯月现在还以为他们郡主过几日便要嫁过去了,喜气洋洋的给沈落枝梳头,还为沈落枝选了一身雅兰色的衣裙,外罩白色雪氅,发鬓梳了一个飞天鬓。

    沈落枝本就生的清冷,被这般一妆点,更是如寒月当空,清凌凌的晃着人的眼。

    她先要去拜访此处的知府夫人——西疆内分文官武官,文官内,郡守最大,郡守之下,便是四个知府。

    恰好,纳木城便有一位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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