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宾客都瞧见了沈落枝眼底里的担忧与她泛红的眼眶。 沈落枝似乎也有些慌乱与羞臊,她用手指轻摁眼尾,略有些愧疚的与身后的宾客说道:“小女失礼。” 她为宴会的主人,自然不该丢下这么多人,自顾自的往外走的,但是周遭的公子姑娘们都不会怪罪她的,他们都连连摆手,出言安抚沈落枝。 “郡主莫要担心,定是郑意之过。” “没错,想来是郑意又说讨人嫌的话了。” “裴郡守那样好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他呢!” 沈落枝便转身继续走向南院,她的脚步更快了,看起来都顾不上身后的宾客了,其余的宾客便继续跟上她。 但是他们也没有怪罪郡主招待不周。 怎么能是郡主的错呢?郡主只是太关心她的未婚夫、一时失了方寸而已,这不正是他们夫妻和睦的表现吗? 他们思索间,郡主已经迈进了南院中。 一进了南院,他们果然便听见了一阵打架的动静,南院的院子里,两个男子正大打出手,正是裴兰烬与郑意。 月光之下,这二人格外狼狈,一个裴兰烬,衣衫不整,衣裳的腰带都没系,发鬓凌乱,脸上涨着古怪的潮红,还被郑意砸了一个乌青眼,而郑意也好不到哪去,他压在裴兰烬身上,和裴兰烬一起在硬邦邦的地面上滚来滚去,金玉绸衣都滚了一层泥,郑意比裴兰烬稍矮一些,被裴兰烬压着起不来身,干脆一昂脖子,一口咬中了裴兰烬的手臂。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呼,裴兰烬也疯狂甩手臂,但郑意死活不松口,一脸的坚毅,跟条被人打的乱糟糟的小狗似的。 而在裴兰烬与郑意的一旁,还站着两个姑娘,正是方才来换衣服的赵姑娘和另外一位陪赵姑娘过来的姑娘。 这俩姑娘互相低声说着话,面上都难掩碰到大事儿了的兴奋,等到沈落枝跑进来,她们二人的脸色才古怪起来。 “这是怎的了?”沈落枝一跑进来,便急急地喊道:“裴郡守,郑公子,你们二人为何大打出手?且快快起身!” 跟在沈落枝身后的众人们也都涌上来了。 他们都是来瞧热闹的,在事态未曾明朗前,便没有人上来拉架搀扶——一个裴郡守,一个郑家公子,两人在这西疆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不小心拉偏了架,叫另一个记恨上了可怎么办? 所以他们都只围着,却没人上去拉架,只远远地问。 “还真是郑公子与裴大人!这是生了什么事啊?” “郑公子,可快起来吧,莫要再打了!” “哎呦,裴大人的衣裳都被郑公子扯掉啦!” 旁边的人不能扶,但沈落枝要扶,裴兰烬是她的未婚夫,她不去扶谁去呢?所以她理所应当的向前走,想要阻拦他们二人。 而正在这时,一旁的赵姑娘突然开口了:“郡主!您可别忙着扶裴大人了,且快瞧瞧里面那个吧。” 赵姑娘是受过沈落枝恩惠的,在心底里自然也是向着沈落枝的,沈落枝前几天还送了她一套宝石头面呢,现下沈落枝出了事,她自然不能隐瞒沈落枝了,且,她这人儿就爱看热闹,今儿闹这么热闹的事儿,她自然要说个痛快! “赵姑娘所说,是生了什么事?”沈落枝向前的脚步顿住了,满脸疑惑的看向赵姑娘,一张如雨后青山般清冽的眼眸中满是不安:“里面的人,又是什么人?” 而这时,地上的裴兰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狼狈的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郑意迎头又砸了一拳! 这一拳打的裴兰烬眼冒金星,也引来了周遭的一圈惊呼! 郑意平日里是个脾气极好的人,虽说不会说话,但是也从未与人动过手啊!今日这是怎的了? 而一旁的赵姑娘终于开口了,她道:“方才我们姐妹来换衣裳,便瞧见郑公子走错了厢房,走进了一个已有宾客的房间,这厢房里还是一对男女,男子将郑公子打出来了,里面的女子至今不曾露面呢!” 赵姑娘的尾音略显古怪的向上飘起,脸上也带起了讥讽的神色,她这般一说,后来的姑娘公子们便都知晓是发生什么事了。 郑公子走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