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成一只野猫了。” “野猫?”穆卓野偏头,亲吻褚林的眼尾,说:“挺带劲儿啊。” 褚林不可抑制地笑,笑久了口渴,他从穆卓野身上起来了,说要喝水。晚上没有水,只有奶,褚林喝腻了,他问穆卓野有没有新鲜玩意儿。 穆卓野指着桌上的小陶瓷罐,“羊奶酒,喝吗?” 褚林砸吧嘴,馋了,“喝,就喝一点儿。” 穆卓野把褚林弄干净了,原本想把人放床上去,褚林不想,说躺久了酸,坐着舒坦。穆卓野没办法,找了一块软垫,放木桩子上,就伺候褚林了。 褚林无所事事,他捡起地上的匕首,抽出看了看,冷器与鲜血,完美契合。血迹还未完全干涸,褚林甚至能嗅到强烈的血腥味,是穆卓野的气味。他的肺部突然涌上一股炙气,烧得眼眶酸涩,喉咙也疼。 褚林猛地合上刀鞘,他略感不适地吸了吸鼻子。 动静大了一点儿,穆卓野回头看,看见褚林手里的匕首,他笑着说:“林,收着吧,当个纪念。” 褚林愣了愣,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打算让我走了?” 穆卓野摇头,说没有。 褚林收下匕首,放衣襟里,表情挺平静了,没太大反应,他托腮,偏头看穆卓野,“酒呢,好了吗?” “好了。” 穆卓野端酒过来,目光好似无意地划过褚林藏刀的地方,似笑非笑说:“林,把刀藏好了,它跟木棍不一样,真的能杀人。” 褚林问:“怎么,你害怕了?” 穆卓野放下酒杯,说道:“怕你伤着自己。” 褚林大笑,“行,我记下了。” 羊奶酒味似融甘露,有很浓郁的奶香,但带了酒的东西,度数再怎么低,褚林也是一杯就倒。穆卓野算好了量,不多不少,只给一杯。 褚林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闷了。 回味悠长啊。 穆卓野微微蹙眉,“林,不能这么喝酒。” 褚林笑了笑,说:“没事儿,都一样。” 穆卓野比褚林能喝,他在褚林身边坐下,两个人挨得很近。褚林闻到浓烈酒香,不喝也能醉的,醉了脑子就不太好使了,他迷迷糊糊,往穆卓野身上靠,靠着还蹭,好奇心在酒精的作用下喷涌而出。 “卓也,”褚林问:“你这口京腔谁教的,挺标准啊。” 穆卓野声音很低,“我爸。” 褚林没太听明白,反应了好一会儿,“嗯?你……你父母不是本地人?” 穆卓野回:“我妈妈是这里的人,爸爸不是,我出生在这里,也生活在这里。” 褚林有很多想问的,问穆卓野有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问他们之前真的没见过面吗。褚林的神志愈发糊涂了,他觉得热,却抱着穆卓野不肯撒手。 “卓也,”褚林问:“你爸爸是哪儿人啊?” 穆卓野说:“北京。” 褚林轻轻笑出声,“哎哟,老乡啊。” 穆卓野颔首,他低头看褚林,很期待他接下来地反应。 可是反应不大,褚林彻底醉过去了。 穆卓野叹气,他捏了捏褚林的耳朵,低声自语,“你是真不给我一点儿机会啊。” 褚林确实不争气,一杯酒,让他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了还头晕目眩。穆卓野没在床上,被窝里暖的,褚林一摸没摸到人,睁开眼睛是心惊肉跳。 “卓也!” 褚林做了个噩梦,梦境里全是血腥的东西,他在梦里也喊穆卓野的名字,但没有回应,这种恐惧超过了对依赖感的困惑。 褚林坐在床上大口喘气,当他渐渐脱离噩梦,与现实对上了信号,恐惧却已经没有消散——穆卓野不在木屋内,这儿太安静了,木门也关着。 褚林不确定穆卓野有没有锁门,他喘平了气,想下床看看,刚够到木拐,木门突然传出一阵叩门声。 不轻不重,却持续很长时间。 这儿是穆卓野的地盘,他不会敲自己家的门! 褚林惊出一身冷汗,他捏着拐杖的手在发抖,脑子短路了,血腥的噩梦走马灯似的挨个回放。褚林往下咽了口唾沫,他哑着嗓子开口。 “谁?” 没人回应,在这片寸草不生之境,除了穆卓野和自己,哪儿还有活人。 鬼啊。 褚林被自己吓了个半死,突然啼笑皆非,他稳了稳心神,暗骂自己怂。那叩门声还在继续,褚林仔细听,倒像是坚硬物体的击打。 “什么东西?”褚林喃喃自语。 没过多久,动静没了,褚林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等了片刻,坐立难安,于是把好爱害死猫抛诸脑后,拄着拐杖缓慢往门口挪。 穆卓野心细,他在门内装了安全锁,褚林谨慎,开门前先把锁扣上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