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不知道想起什么。 neo掏了一大口拌饭,道:“蕾妮恐怕很难适应雾海,不是所有联邦人都像你和林一样。” “你还在想这件事?”楚辞问沈昼。 “没有……只是,”沈昼耸下肩膀,道,“好吧,我有。” 谁都没有接话,三人陷入沉默之中,餐桌上只剩下neo的勺子和饭碗偶尔相碰的清脆声响,直到楚辞忽然道:“你要不要去给你父亲扫墓?” …… 殡仪馆存放了数千数万人的骨灰,沈昼记得自己将父亲的的骨灰放进去的时候,笑着说:“这里有这么多人,你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孤单。” 那时候他还没有成年,父亲死后就孤身一人生活在人世间,他去了遥远的星球上学,毕业后又在所有人难以理解的目光中返回了这个穷乡僻壤之地,放弃大好前程,只为了追寻一线微薄缥缈的真相。 后来,这成了他毕生都在追求的真理。 可是得知蕾妮死去的那一瞬间,他恍惚地想,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它能重过一个人的生命吗? 它能,让自己不再为害死了蕾妮而愧疚吗。 也许不能。 琼被谋杀的真相如何,和那个姑娘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 就像他用了五年时间找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在那一刻,他也因为这真相怅然若失。而现在,这种怅然若失无限延长,扩大,将他包罗而进,走不出,逃不脱。 沈昼望着公墓墙上的照片,长长地叹了一声,将手中的花朵放下,转身离去。 == “啊,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南枝惊喜道,“回来也不说一声,这群孩子真是的!” “姐姐!”小橘子像一只笨拙的小鸟,张开双手扑棱棱跑过来,然后看着楚辞和neo犯了难,似乎不知道应该先抱哪个。最后硬是将他们俩拉在一起并排站着,然后抱住了两人挨着的胳膊。 “好了,”南枝将她拉到一边,“现在才早晨,他们肯定是赶着夜航班回来的,都去休息吧,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小橘子攥着neo的手指:“睡觉啦。” 南枝哭笑不得:“你不能睡,你刚睡醒怎么又要睡觉?” 小橘子假装没有听到,拉着neo就往楼上走。neo任由她拉着,走到一半的时候小橘子又好像想起来什么,道:“我们先去吃冰激凌吧?n——” 她犹豫了半天也没能叫出neo的名字,neo不让她叫姐姐,但是小橘子又不会叫她的名字,着急地在原地转圈。 沈昼笑道:“你说你,干嘛不让小孩子叫姐姐?你的名字那么难念——话说回来,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小橘子去厨房找冰激凌,neo放开她的手,平淡地道:“这不是我的名字。” “啊?”沈昼愣了一下,“不是你的名字?” “随便起的。” 沈昼摇了摇头:“原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neo没有再答话,她转过身,慢吞吞地去了自己原本的房间。 房间里开着暗窗。 她以前在的时候这间屋子也常年开着暗窗,但是这一刻,neo忽然有些讨厌这种营造出来的黑暗,她将窗户打开,熹微晨光倾洒进来,给空荡荡的房间镀上了一层淡金。 冯·修斯正好在后院里,他一抬头,笑眯眯地对neo道:“今天不睡觉啦?” neo说:“一会就睡。” “赶紧的,”冯·修斯摆手,“别耽误吃午饭。” neo的窗户关上了,冯·修斯低下头,问坐在树下的沈昼:“你们怎么回来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