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刀刃微微颤抖,却不论如何都无法将刀刃扎下去。 “咣当”一声,餐刀掉在地上,她惊得浑身一缩,连忙爬过去检查,王成翰并没有被这一声响动吵醒,他依旧昏迷着。 她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芯片,似乎是她刚才翻动王成翰去摸她的脉搏的时候,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 芯片沾满了凝固的血,就像是曾经浸泡在血液中。 王斯语从地上爬起来,奔回房间里找来芯片读取器将那枚芯片放了进去,读取出来的内容是一份账单。时间横跨宪历三十年到如今,每一笔都记录得无比清楚。 她皱着眉往下翻,直到在某一笔订单的接货地点,看到了她名下那座小公寓所在的街道,而交货的时间,正是宪历四十二年的十月。 这是709镇定剂的交易记录! 可是王成翰为什么会带着这个东西?王斯语一边压下心底的疑惑一边继续往下翻,然后再次看见一个熟悉的地址。 疗养院。 三支……交接人……交接人钱云华,这是个相对普通的名字,王斯语看到这个名字却霎时间浑身冰凉。 她记得,在疗养院时,她的主治医师助理,就叫这个名字。 她曾经被秘密注射过有成瘾性的709镇定剂…… 她在疗养院接受治疗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是王成翰送她过去的,他当时言辞激烈地警告过她不要再胡闹…… 她几乎被软禁在疗养院中,那段时间除了医生和王成翰,没见过任何人…… 王斯语手指哆嗦着,将芯片读取器扔了出去。 芯片读取器和餐刀碰撞,一片叮铃之响。 就在这时,王成翰忽然睁开了眼睛—— 哧! 温热血迸溅了王斯语满脸满身。她握住餐刀的手颤抖着,刀刃横插进王成翰的脖颈里,切断了他的大动脉。 而王成翰,他方才苏醒的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斯语。 “你为什么,”王斯语面无表情地道,“要这么做。” 王成翰似乎想开口,但是他张开嘴唇,血流从他口中奔涌出来,流淌成一条鲜红河流。 他死了。 王斯语怔怔地看着他的尸体,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她用带血的手捂住嘴唇,却无法阻止反胃和干呕。她弓着腰,蜷缩着身体跪在王成翰尸体旁边,血和刀交相间或,静谧无声,而她的干咳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呕出灵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成翰的血流淌到她的膝盖旁,浸湿了她的毛绒鞋。 “叮咚”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她炖的菜好了。 她慢慢爬起来,脱掉了鞋,脱掉了衣服,站在盥洗室的花洒之下,看着凝固在她身上的血逐渐褪去,化作一滩稀薄的红丝,浮游过白色地面,汇入下水道。 然后她换了一件很多年过生日时妈妈给她买的裙子。当时她还曾苦恼自己腰上一圈软肉,而如今,那裙子挂在她身上,显出几分格格不入的空荡。 她捡起地上的芯片读取器放进包里,又从王成翰的手腕上取下他的终端,用他的基因环解锁,然后把他终端里所有的数据都复制了一份,存入另外一张芯片。 数据流在空中飘荡传输的时候,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卧室的墙壁,那里悬挂着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照片。她忽然起身,大步冲出房间,拔下陷在王成翰脖子里那把刀,用尽全身力气从相框中间,划了过去。 破碎的、难听的声音刺激着王斯语的耳膜,她扔掉餐刀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