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呆滞。 昨晚的动静可是闹到后半夜才刚消停,怎么又开始了…… 游船上除了陆酩的影卫,他命令原地不动外,其他侍从和妙玉阁的姑娘全搭着小船,被他轰回了岸上。 如此皇室辛秘,他可得好好守住不准外泄出去。 游船一层空空荡荡,陆昭望着从湖面升起的旭日,心里拔凉拔凉。 他的皇兄,好好一位储君,天上人,怎么就……怎么就!哎啊! 陆昭仿佛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牧乔嫁进东宫三年还未有身孕,为什么他从来没见过皇兄和哪个女人真正亲近,就算是对沈知薇,也是不冷不热。 这、这以后皇家血脉该怎么延续下去? 该不会以后要把他的儿子过继给皇兄吧? 难怪去年他第一个儿子满月的时候,皇兄送来了那么大一份满月礼…… 陆昭神思到了老远,直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陆酩站在楼梯上,沉声命道:“十六!速召王太医。” 陆昭回过神,瞪着眼睛望向楼上的皇兄,额角抽了一下。 不是吧。 这是把人玩、玩伤了? 陆昭只敢脑子里胡思乱想,却不敢问,应了一声,扭头出去叫人。 - 陆酩没想到,牧乔在宫里时那般乖顺,变成了牧野,竟像发了疯般,他拉也拉不住。 在牧野用玻璃扎向他时,陆酩终于找到她的防守可乘之处,一个手刀把她打晕。 若不然,当真今天非要杀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在等王太医到之前,陆酩已经替她穿整齐了衣裳,手上被玻璃割破的伤口也简单包扎过。 陆酩站在榻边,凝视床上的人,漆黑眸色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王太医搭小船从岸上来到湖心,进入船中。 他是独自上的二楼。 陆昭跟在王太医后头,想一起上去,被陆酩冷冷的眼神拦在了下面。 陆昭余光瞥见皇兄的月白色锦衣下摆沾着点点血渍,殷红刺眼,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发麻。 得亏请来的太医是王沉,陆酩从幼时起,大病小病都经由他诊治,深得陆酩信任,否则换作别的大夫,出这一趟诊,得把小命搭进去了。 陆昭站在半截台阶上,虽然不能上楼,但还是忍不住目光朝那厢房一隅瞧去,不过他什么也没看见,厢房的门就被紧紧阖上,留下他一个人抓心挠肝儿。 王太医进到厢房,看见了床榻上的帷幔落了下来,从层层叠叠的帷幔里露出了一只手,纤细雪白,只是掌心缚着的白色帕子染了深红色的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