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北堂拾讲到这里,酒已喝干,正晃着酒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里看。 阎浮皱了皱眉,催促道:“墨家少年为何不杀了这姓鹿的?” 北堂拾仰头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漫不经心道:“他倒是想了,可一开始就被鹿家那些本事高强的走狗按着,被强迫观赏亲人惨死受辱的一幕。周围的人都惧怕鹿家的势力,谁也不敢出声,谁也不敢帮他。” 他举起酒壶的时候,衣袖微微下滑。看着这一幕的夏醇十分着急,真想喊阎浮去看。 可惜夏醇无法开口,北堂拾的衣袖也没有落下来。 北堂拾还在感慨:“可怜墨家只剩下墨羡鱼一个,从此再无父母敦促教导,再无兄长促膝长谈,曾经殷切期盼游子归来的亲人,一夕之间全都死绝。” 阎浮心中有所触动,微微皱眉道:“还会回来的。” 北堂拾瞄他一眼:“人死不能复生,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会。”阎浮坚定地说道,忽然有些生气,“我不听你的故事了。” 话音未落,北堂拾已经被他打飞出去。北堂拾好久没受到这种待遇,忍不住摇头苦笑。 阎浮回到小木屋,把北堂拾给他的糖丢出窗外。他扶起夏临渊紧紧抱住,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夏临渊听:“我会等你,直到你回来的那天。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夏醇一阵阵心疼,夏临渊已经回来了,只是二人相见却不相识。 北堂拾不再出现,九灵境又恢复往昔的寂静,阎浮也如从前那般沉寂地等待着。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便无法回到过去。 就好像夏临渊让阎浮不再孤独,又留他永世孤独;北堂拾让阎浮不再寂寞,又给他更多寂寞。 如果这些人从来都没出现,那该多好。他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山野精怪,每天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该轮到哪些吵人的动物“献祭”。 又过了两个月,阎浮抱着夏临渊坐在院子里赏月。月光被隆冬冻住,冷冷碎了一地。怀里的人也是那般冰冷,阎浮将他搂得更紧,试图让他染上自己的温度。 “他已经死了。” 篱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阎浮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人却一点都不怕,迈步走了进来,干脆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把手伸到阎浮面前:“把手给我。” 阎浮不明其意,在北堂拾一再催促下,将手伸了出来。北堂拾握住他的手道:“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是热的。” 阎浮收回手:“讨厌热。” 北堂拾无奈地笑了笑:“好吧好吧,我败了。今晚陪你……陪你们一起赏月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