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耳朵一动,拉住炼狱杏寿郎的披风,将人引向岸边有三人环抱那么粗的大树。 现在正是冬天,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得精光,只剩下干枯的树枝笔直地指向天空,斜斜的枝干上隐隐约约能看到灰雀筑成的巢,但这么冷的天气,没有鸟儿会站在那里喝西北风。 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树后微弱的喘息被放大,在雪姬和炼狱杏寿郎靠近时忽然被压到最低。 不愧是丁级,那名剑士发现他们了, 炼狱杏寿郎和雪姬对视一眼。 雪姬往后退了退,让杏寿郎走在前面,黑色的制服和金红的日轮刀能够让树后的人放下警惕。 求援的鎹鸦从雪姬的身边擦过,像黑色的子弹一样扑到大树后面。 “……阿……吉……”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虚弱得像是风里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炼狱杏寿郎踩过“吱吱呀呀”的雪,来到那名队员的面前。 雪姬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丁级剑士看起来比杏寿郎年长很多,大概二十出头,穿着和杏寿郎一样的制服,没有羽织。 那件耐脏耐磨甚至能够抵挡住恶鬼撕咬的衣服被割了好几个口子,破破烂烂穿在剑士的身上,最严重的腹部缺了一大块布料,血肉模糊的伤口正止不住得往外渗着血。 他靠坐在树上,脸上的血污将黑色的短发粘成一缕一缕的模样,呼吸急促又轻浅,一只手沾了血,正捂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没什么力气的耷拉下来,手里握着一节断刀。 白雪被他的体温融化成水,和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将身下压着的枯叶浸泡成一片猩红。 黑色的鎹鸦站在血泊里,仰起头看着他的主人,靠着树的青年却连抬手摸摸鎹鸦脑袋的力气都不剩下了。 “……是你……”剑士看了看炼狱杏寿郎的火焰披风,又看了看他金红色的半长头发,然后是腰间那把赤红的日轮刀,“……炎柱的……孩子……” 雪姬瞟了眼炼狱杏寿郎。 少年半蹲在地上,扶着剑士的肩膀支撑起他的身体:“炎柱是我的父亲,我叫炼狱杏寿郎。” 剑士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居然推开炼狱杏寿郎自己坐了起来,“我知道你,第一次出任务就杀了一只差点成为下弦的鬼……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他反手紧紧抓住炼狱杏寿郎的胳膊,“听我说,那只鬼有血鬼术,召唤的雾有问题,水有可能削弱他的力量,天黑之后他一定会来找我……帮我,杀了他!” “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剑士死死盯着炼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