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大成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怒喝道:“你休想!” 赵宽一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止住争吵,赵宽这才看向一直不停擦眼泪的乔巧娘,问道:“乔巧娘,你可愿与周吉和离?” 乔巧娘先是看了兄长一眼,然后咬着嘴唇问道:“县君,我若是不和离,尽心照顾夫君,我兄长殴打夫君之罪能否轻判?” “巧娘!” 赵宽淡淡地道:“不能!” “而且怎么判本县已经心中有数,多此一问不过是想问一问你的意思罢了。” 乔巧娘一听,眼泪簌簌而落,她抱着乔大成大哭起来,然后扭过头和赵宽道:“县君,我不和离,我要留在周家。” 她对周吉道:“相公,求你不要告我大哥好不好,我将来一定好好伺候你。” “你做梦!我可是断了一条腿!” 赵宽就一拍惊堂木道:“和离与否不是你们二人说了算的,本县还没判呢。” 他正色道:“乔大成伤了周吉,乔周两家已成仇,按律,判周吉和乔巧娘和离,即日起,男婚女嫁,再不相干,王文书,给他们写和离书。” 坐在左下首的王四娘微微躬身应下,当即就为他们写起和离书来。 周家都惊呆了,不能理解,大叫道:“县君,我们周家不愿和离,乔氏也不愿,因何要判我们和离?” “因何?”赵宽哼了一声道:“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两家已是仇人,不能再结亲!” 周家不接受这个判决,王四娘三两笔就为他们写好了和离书,见状道:“你们傻不傻,结亲并不只是一对男女结为夫妻而已,还是结两姓之好,既然两家已经成仇,将来你们这一对会成为怨侣,那此婚姻就没了存在的必要,自然是和离。” “《律书》中明文规定了,夫家若有人伤妻族,或妻族伤夫家父母、兄弟等,或两家有人命之仇,世仇的,两家必须和离。”王四娘的目光扫过周吉,道:“周吉怨恨舅兄,怨恨乔氏,而乔氏不和离的原因也只是为其兄减轻罪责,此婚已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你们签下和离书,各自离去吧。” 所以罗密欧和朱丽叶,在这大晋,连婚书都拿不到,因为两家是世仇,县衙都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站在赵含章旁边的大兄弟显然也是读书识字的,悄悄和赵含章道:“这其实是《秦律》所规,之前《汉律》和《晋律》已经不大讲究这事了,若是男方不愿和离,这婚多半离不成,但现在我们的使君是赵含章,她是女郎,这律法虽还用的《晋律》,却颇偏于女子,不然,要是以前,县君断不敢这么判。” 赵含章问:“这么断不好吗?”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好好一桩姻缘,可惜了。” 赵含章:“……这桩姻缘好吗?” 青年一顿,想了想后摇头道:“也是,实在算不上好,断了就断了,但周家少了一个出气口,恐怕不会放过乔家。” 果然,周吉被迫签下和离书,赵宽顺带帮他们缕清了夫妻财产纠纷,然后周家就要告乔大成伤人。 赵宽都没有再问,直接判乔家赔偿周家一笔医药费,那笔数额不多不少,刚好是乔巧娘可以从周家分到的财产。 周家三口人都傻眼了,“就这样?” 赵宽抬起眼眸瞥了他们一眼后道:“自然不止,按律,乔大成打十个板子,给你半个月养伤的时间,半个月后服役三个月,每日都要到县衙来报到,可有异议?” 乔大成没意见,大声应下了。 周家却还是不忿,现在服役不似以前了。 以前服役,别说三个月,一个月都有可能要人命,现在衙门却管得很严,不会殴打劳役,也不会让他们日夜加工,服役虽辛苦,但与周吉断了一条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周母道:“县君,为何还要给他时间养伤,应该打完板子就立即送去服役才对。” 赵宽就叹息一声道:“事到如今,你们周家毫无悔过之心吗?就没有细想过局面为何到如此地步吗?” 他道:“现在周吉伤了一条腿,又丢了一个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