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长公主蹙眉道:“琅琊王说得也有理,仅凭此,似乎不能服人?” “公主,臣又没说要把琅琊王怎样,只是前来搜寻一番。若没甚么证物,那自然也先罢了。”苏连笑道,“这不是臣的意思,我哪里敢擅闯琅琊王府呢?” 清都长公主道:“也罢,你要搜便搜,若搜不出什么,便让你的人走,别扰了人家的寿宴。” 苏连笑道:“多谢公主,臣这就去。” 他倒是走了,司马金龙仍跪地不起,道:“公主,这可是冤死臣了。跟李谅那事扯上,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清都长公主道:“掉层皮?谋害皇帝,这是什么样的罪!哪怕百官死上一半,也没什么好冤的。”又道,“好啦,只是查上一查,也不必太在意了,我也不信琅琊王会跟这件事有牵连。” 司马金龙忙磕头道:“臣谢公主体恤!” “起来吧。”清都长公主站起身来,道,“各位自便罢,我先走了。” 众人起身相送,沮渠宜琦随着清都长公主走了出去,低低地道:“公主,陛下他究竟什么意思?急急地打发我们姊妹嫁人,我们哭也没用,求也没用。好罢,嫁也嫁了,才让我嫁了,就要我守寡么?” 清都长公主回头瞪了她一眼,道:“这是什么话!好啦,我自会去问问皇上,你也不用太操心。有武威长公主的情份在,你怕什么呢?只是你运道不好,先是哥哥谋逆,现在连夫君也牵连上了。” 沮渠宜琦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谁叫我姓沮渠呢?皇上他心里,终归是信不过我们姊妹两个的。” 清都长公主这一头到了永安殿,笑道:“陛下还没歇息么?” “姊姊今儿怎么这么晚进宫来?”文帝笑着起身,道,“有什么事,倒要你亲自来。” 清都长公主左右一望,笑道:“皇上今儿又准备宿在永安殿了?我就猜着你在这里,所以才进宫来,要不也是白跑。” 文帝笑道:“姊姊说笑了,你要来找我说话,说一声便是。” 清都长公主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起你小时候的光景了,你自小便顽皮坐不住,太傅要你练字,你总是写不完就溜去玩。” 文帝微笑道:“倒累了姊姊,也不知道替我写了多少。” 清都长公主出神片刻,悠悠地道:“是哪,也就这么过了几十年了,当年的事,想起来像昨儿一样。” 文帝眼望殿外,道:“我自幼便不曾见过几回恭皇后,都是长姊照顾。常太后终归只是保母,又哪里比得了姊姊细致入微。” 清都长公主脸上神情恍惚,伸手想抚文帝的脸,又收了回来,笑道:“我有时候总觉得,你还是我的濬儿,可是总忘了,你早是皇上了。” 文帝道:“若无姊姊,又如何有朕?”拉了清都长公主的手,道,“姊姊,你今儿怎么了?看你神色不太对。” 清都长公主反手按在文帝手背上,笑道:“没什么,今儿我本来去了琅琊王的寿宴,却被苏连来扰了。” 文帝道:“淮儿回过我一声,说要查司马氏,朕也由得他去。怎么,宜琦求了你么?没甚么大不了的,司马氏也翻不起来什么浪,你要给宜琦面子,那朕也不管,由得姊姊去。反正宜琦就算不来求你,也会拉着宜琼来求朕。” 清都长公主问道:“李谅的事,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 “此事实难处置。”文帝道,“毕竟时隔太久,历经三代,若是深查下去,实在不知究竟会查到何处。” 清都长公主道:“胆敢毒害皇帝,便是一个死字。” “姊姊你再住佛寺里面,那性子也一点改不了。”文帝微笑道,“倒是朕,这些年,火气已然消了不少。罢啦,李谅他们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按律处置了便是了,也不需深查下去了,一来是时日已长,查也查不出甚么来,二来,弄得人人自危,又有甚么意思。” 清都长公主道:“这般说来,今日苏连到琅琊王府,不是皇上的意思,真是淮儿的意思了?” “淮儿没细说,朕也懒得问。”文帝道,“他怎地疑上琅琊王了m.dGLHToyOta.cOm